滄淵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穿透了歲月長河,落在某個早已遠去的輝煌年代,那一眼中,有追憶,有不甘,更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寂寥。他沉默片刻,終是輕嘆一聲,嘆息聲在寂靜的房間里蕩開,帶著萬年來積攢的疲憊與微茫的希望:“希望,你真能做到。”
“魂神玉雖能護你神魂,卻非萬能,真正的強者,靠的從來不是外物,而是自身的心境,意志與實力。”滄淵的目光驟然變得灼灼,如同暗夜中的星辰,緊緊鎖定林玄,像是要將某種信念生生烙印進他的靈魂深處:“記住,無論何時,都不要依賴外物去賭命運,外物可借一時之勢,卻承不起一世之重,唯有自身強大,才是真正的無敵,是連命運都無法輕易撼動的根基。”
“我明白。”林玄迎著那目光,鄭重無比地點頭,他雙手接過那枚觸手溫潤的魂神玉,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淡淡靈氣波動,仿佛有生命般輕輕震顫,他將玉佩小心收好,貼身藏在懷中,衣料之下,那溫潤的觸感緊貼胸口,仿佛一顆沉靜而有力的心跳,也像一份沉甸甸的承諾與責任,與他自身的脈搏漸漸同步。
滄淵望著他,眼中那復雜難辨的情緒——有審視,有擔憂,有回憶的痛楚——最終漸漸化為一抹深沉的期許,如同長輩凝視著即將遠行的晚輩一般。
隨后,他的虛影開始慢慢變得黯淡,輪廓逐漸模糊,最終化作點點晶瑩的星光,如同夏夜流螢,悄無聲息地消散在房間的空氣之中,只留下一縷若有若無的蒼茫氣息。
林玄獨自站在原地,室內仿佛還回蕩著滄淵消散時留下的點點星輝,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悵惘。他抬手,輕輕按在胸前,隔著衣料,那枚玉佩傳來恒定而溫潤的觸感。
“滄淵!”他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如同烙印,刻入靈魂深處,他的目光驟然變得灼然如炬,仿佛有兩簇火焰在眼底燃燒:“無論前路如何荊棘密布,深淵萬丈,我必為你尋回往昔,重鑄榮光!此誓,天地共鑒!”
話音剛落,林玄便深吸一口氣,胸膛起伏,隨即緩緩吐出,仿佛要將胸中所有猶疑,彷徨與雜念盡數排出體外,他抬起頭,眸中那一抹因離別而生的沉靜已悄然被無可動搖的堅定所取代,如寒星初升,光芒雖內斂,卻已刺破黎明前的黑暗。
他再次低頭,望向魂神玉所在的位置,指尖輕輕拂過衣襟,雖未直接觸碰到玉體,卻仿佛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蘊藏的浩瀚力量與那份沉重的期許。
“外物終有盡時,神器亦會蒙塵,唯有自身不朽的意志,才能踏破萬難。”他低聲自語,聲音雖輕,卻字字清晰,如有金石之音,在心間鏗鏘回蕩,激起層層波瀾。
林玄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拳,骨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臂膀間隱隱有靈氣流轉,但那眼中的光芒卻愈發澄澈明亮,如同被泉水洗過的星辰,映照出他堅不可摧的內心。
“我林玄,以此心為誓,以此志為刃!必將在修行路上披荊斬棘,踏碎一切阻礙!不僅為自己尋那逆天改命的一線機緣,更是為……你……滄淵,奪回那被歲月塵封的輝煌!”
他不再有絲毫猶豫,立刻于房間中央盤膝坐下,五心向天,他摒棄所有雜念,識海一片空明,隨即全力運轉起《太古龍皇經》。
初時,靈氣如涓涓細流,自靈海而起,依循玄奧的路線緩緩流轉全身,溫養經脈,但隨著他心神凝聚,靈氣運轉的速度驟然加快,周身上下隱隱泛起一層淡金色的靈光,肌膚之下仿佛有微小的金龍虛影游動,他不再滿足于被動吸納,而是以自身強橫的意志強行牽引周遭天地靈氣,如鯨吞海納般,將周身游離的天地靈氣瘋狂引入經脈之中,進行淬煉,壓縮。
“算算時間,距離妖魔禁地開啟,還有不到兩個月。”林玄心神內斂,估算著時日,一股緊迫感與決然之意交織在心頭,他深知,時間,是他目前最奢侈也最緊缺的東西。
他緩緩睜開雙眼,眸中似有星辰明滅,又似有深淵烈焰在靜靜燃燒,方才那一番心緒激蕩與立誓,不但沒有讓他心境紊亂,反而如同一次淬煉,令他無敵道心更加清醒,意志更加堅定。
“妖魔禁地……”他口中喃喃,仿佛在咀嚼這四個字中蘊含的無盡兇險與一線機遇:“傳聞那是上古神帝隕落之地,怨氣沖天,妖魔橫行,卻也埋藏著無數遠古遺寶和逆天機緣……是絕地,亦是戰場!”
“我如今不過是聚靈境初期,靈氣微薄,戰力有限,若想在禁地中有所收獲,甚至保住性命,唯有在短時間內,突破瓶頸,再進一步!”林玄目光篤定,渾身氣息陡然一凝,散發出一種破釜沉舟的銳氣。
“時間緊迫,只能先竭力提升戰力了!”林玄心中暗忖:“以我當前的境界和靈氣底蘊,施展玄階功法已是勉強,不僅威力大打折扣,更會有靈氣反噬之險,若能在短時間內夯實根基,將《太古龍皇經》第一重修煉至圓滿,引動體內潛藏的那一絲龍形真氣,使靈氣帶上龍皇之威,或許才能在妖魔禁地那種步步殺機之地,擁有一線生機與爭鋒的資本。”
他目光如電,雖掃過屋內的陳設,心神卻早已沉浸于自身的修煉宏圖之中,除了核心功法的提升,諸如“破軍槍法”,“破曉槍決”等常用武技,其余的武技也需錘煉至爐火純青之境,才能在危險之中多幾分應變之力。
想到此處,林玄便不再有任何耽擱,再次閉目凝神,徹底沉浸在深度修煉之中,周身淡金靈光愈發濃郁,隱隱有低沉的龍吟之聲在其體內回蕩,顯示著《太古龍皇經》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