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子雪白的長眉微微揚起,皺紋間流淌著三千年年未見的欣慰:“好了,青峰,你先回去吧,這小子還要吸收段時間。”
“弟子,告退!”寒青峰恭敬地行了一禮,青色長袍隨著動作微微擺動,他轉身時意味深長地看了鼎中的林玄一眼,那目光中既有羨慕又帶著期許,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殿外長廊,整個大殿更顯靜謐。
“轟——”
一聲悶響從林玄體內傳出,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只見他周身毛孔突然噴吐出淡金色的靈霧,這些霧氣在空中交織成龍形,又迅速鉆回體內,靈海中,原本平靜的靈力此刻如同暴怒的汪洋,每一道浪濤都裹挾著龍吟般的轟鳴。
“呃……”
林玄咬緊的牙關滲出金紅色的血絲,澎湃的靈力在林玄體內奔涌,原本干涸的靈海此刻,化作怒濤翻涌的汪洋,更驚人的是,每道浪花都泛著淡金色澤,隱約可見龍形虛影在其中游弋。
“堅持住!”玄明子突然一掌拍在鼎身:“這才是最關鍵的時刻!”
鼎內藥液瞬間沸騰,化作九條顏色各異的靈龍,順著林玄的七竅鉆入體內,少年渾身劇震,骨骼發出清脆的爆響,靈海中的金龍虛影仰天長嘯,將涌入的靈力盡數吞噬。
又是一波撕心裂肺的劇痛襲來,林玄看到靈海中的金龍正在急速游走,每游動一圈,靈氣的純度就提升一分,那些液態靈氣開始自行壓縮。
“破!”
林玄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手掌上,血珠融入靈海的剎那,后背的龍形紋路完全亮起,一條五爪金龍的虛影從紋路中飛出,徑直沒入那滴核心靈液。
靈海中的靈氣旋渦突然凝固,緊接著以那滴靈液為中心開始瘋狂坍縮,每一縷靈氣都在龍氣的牽引下,向著核心處匯聚,林玄全身青筋暴起,七竅中都滲出淡金色的血絲。
隨著一聲低喝,林玄體內傳出江河奔涌般的轟鳴,靈海中央突然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所有金色靈力向中心匯聚,最終凝聚成一片璀璨的金色海洋。
“化靈境巔峰……”玄明子滿意地點頭:“而且靈氣純度堪比化丹境初期。”
“呼——”
林玄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這氣息離體后竟化作一條寸許長的龍形氣勁,在空中盤旋數周才漸漸消散,方才經歷的痛苦仍令他心有余悸——那不僅僅是肉身的折磨,更像是將靈魂都撕碎重組了一遍。
“這就是……脫胎換骨……”
藥液不知何時已完全透明,所有的精華都被吸收殆盡,林玄輕輕一動,水面立刻泛起奇特的波紋——那是靈力外溢引起的自然反應。
他低頭凝視自己的手掌,只見肌膚如玉般晶瑩,皮下隱約有淡金色的流光游走,當他輕輕屈指時,空氣中竟傳來細微的爆鳴聲——這是純粹肉身力量突破到極致的表現。
林玄嘗試著伸展肢體,每一寸肌肉纖維的舒展都帶來驚人的力量感,脊柱如同一條蘇醒的巨龍,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龍吟般的聲響。更奇妙的是,他感受到體內流動的血液中,似乎蘊含著某種古老而強大的韻律。
當他完全睜開雙眼時——
世界變了。
在他眼中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就連三十丈外一片落葉飄零的軌跡,清晰得如同近在咫尺,他能看見葉脈中流動的汁液,甚至能分辨出葉片邊緣凝結的晨露里,蘊含的微量靈氣光點。
“感覺如何?”玄明子蒼老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他緩緩收回按在鼎身上的手掌臉上的疲憊浮現出來,林玄震驚地發現,師尊原本瑩潤如玉的指尖此刻竟布滿細密的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