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陽光如流水般傾瀉在古老的石碑上,將“林玄”兩個鎏金大字映照得熠熠生輝,那光芒并非靜止,而是如同有生命般在碑面上流轉(zhuǎn),隱約勾勒出一柄長槍的虛影,石碑底部泛起漣漪般的波紋,排名數(shù)字從八十名開始緩緩上升,最終定格在“七十五”的位置。
圍觀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有人倒吸涼氣的聲音格外刺耳:“這……這是聚靈境后期能打出的排名?”
“快看!他的排名還在上升!”一個外門弟子指著仍在震顫的石碑,聲音都變了調(diào)。
打破寂靜的是林雪兒雀躍的驚呼,少女像只輕盈的云雀般穿過人群,繡著冰蓮的裙裾在石板路上綻開,她一把抓住林玄的衣袖,杏眼里盛滿星光:“哥哥!你看到?jīng)]有?七十五名!比很多內(nèi)門師兄都……”聲音戛然而止,她突然發(fā)現(xiàn)兄長的衣袖下滲出點點猩紅。
林武的反應(yīng)更快,他壯碩的身軀如鐵塔般擋在林玄身前,看似親昵的捶肩動作實則暗中渡去一股溫和靈氣,當(dāng)觸及林玄體內(nèi)紊亂的氣息時,這位素來豪爽的漢子瞳孔驟縮!
“先回去。”林武的低沉嗓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寬大的手掌穩(wěn)穩(wěn)扶住林玄后心。
……
四人離開了鎮(zhèn)妖塔,回到房間后,林玄再也堅持不住,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哥哥!”林雪兒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慌亂地掏出手帕,卻不知該擦拭林玄蒼白的嘴唇還是滲血的眼角。
“我沒事。”林玄突然睜開眼,睫毛上還掛著細小的血珠,他試圖撐起身子,手臂卻顫抖得像風(fēng)中的蘆葦:“只是……靈氣透支……而已。”
林武的聲音如刀鋒般刺入他耳中:“你管這叫透支?你體內(nèi)所有斷裂的經(jīng)脈里,靈氣瘋狂亂竄。”
林玄微不可察地搖頭,從懷中取出三枚妖丹,那妖丹表面纏繞著血色紋路,在昏暗的房間內(nèi)泛著詭異的幽光,他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每說一個字,嘴角便溢出一絲鮮血:“雪兒……瀾瀾……這是……”
話音未落,林玄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口鮮血直接噴涌而出。
林武臉色驟變,猛地轉(zhuǎn)身,聲音低沉如雷:“你們先出去吧!”
“可是——”林雪兒還想說什么,卻被江瀾瀾一把拉住,她的目光在林武和林玄之間快速掃過,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輕輕捏了捏林雪兒的手腕,低聲道:“我們先出去,讓林玄休息。”
林玄勉強抬起頭,蒼白的臉上硬擠出一絲微笑:“沒事的,雪兒……我休息一下就好……武哥留下來陪我就行。”
林雪兒的眼眶通紅,淚水在打轉(zhuǎn),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她咬了咬唇,最終點頭:“好,那哥哥……你好好休息。”
待房門關(guān)閉的瞬間,林玄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癱軟下去,額頭抵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口喘息。
林武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靈氣探入的一剎那,瞳孔驟然收縮:“你的境界……跌落到聚靈境后期了?”
林玄苦笑一聲,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武哥……你也感受到了吧……”
“這根本不是境界跌落的問題!”林武猛地攥緊拳頭,指節(jié)發(fā)出的響聲,眼中怒火翻涌:“你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徹底凌亂,靈氣逆行,再這樣下去,你會死!”
林玄緩緩閉上眼睛,呼吸微弱,卻依舊平靜:“或許只有……進入藏經(jīng)閣……才有可能修復(fù)我的經(jīng)脈。”
“你瘋了嗎?!”林武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壓抑的憤怒!“如此嚴(yán)重的傷勢,你還敢動用靈氣?你知不知道,再這樣下去,你的根基就徹底毀了!”
林玄輕輕搖頭,眼神卻異常堅定:“武哥……或許只有這樣……我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他艱難地抬起手,掌心浮現(xiàn)出三枚妖丹,每一枚都散發(fā)著不同的光芒,一枚赤紅如火,一枚幽藍如冰,一枚漆黑如墨。
“這是……我在鎮(zhèn)妖塔里拿到的……”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只剩下氣音:“給雪兒和瀾瀾……對她們的境界……有幫助……”
林武死死盯著他,眼中情緒翻涌——憤怒,擔(dān)憂,無奈,最終化作一聲沉重的嘆息,他接過妖丹,沉聲道:“我會交給她們。”
“武哥……你也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林玄用盡最后的力氣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徹底癱軟下去。
林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拳頭攥緊又松開,最終轉(zhuǎn)身離開,在關(guān)門的瞬間,他的目光掃過林玄蜷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