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快要氣死了!”阿蠻接過浪蕩仔遞來的汽水落座在一端塌陷的簡陋布藝沙發。
“公主大人,祖律那個小王八蛋又惹你生氣了是嗎?”浪蕩仔用一種十分關切的語氣詢問阿蠻。
“她們全部都惹我生氣了,沒一個好東西!”阿蠻咕咚一聲灌了一大口玻璃瓶里的汽水。
第38章
“你要不還是給家里打個電話說一下吧,免得家人找不到你擔心。”浪蕩仔的朋友曲哲在一旁提議。
“不打,不打!擔心就擔心,我才不想讓她們知道我具體在哪里,我這次出來都沒有帶手機!”阿蠻生怕被浪蕩仔的朋友動搖了出走的決心。
“我看出來啦,你這次離家出走很堅決,好樣的,我的公主大人,你就是得時不時讓她們緊張緊張,著急著急,擔心擔心,否則她們壓根兒想不起來關心你。”浪蕩仔湊到沙發旁給阿蠻加油打氣。
“那是當然,我早就已經在那個家里呆夠,這次出來也不打算再回去,你回頭幫我琢磨琢磨有沒有什么合適的工作,我以后要自食其力。”阿蠻吩咐完浪蕩仔捂著肚子打了個痛快響亮的嗝。
“行,我的公主大人,你且放心住在我的小窩,余下的事交給您的騎士來辦。”浪蕩仔二話不說地用力拍拍胸脯。
浪蕩仔和他的朋友口袋比街頭要飯的乞丐還要干凈,阿蠻身上剩下的幾百塊沒幾天就被三個人一起花光,阿蠻開始隱隱動了些許返回樊靜家的心思,但是那條發給莊警官的短信封死了她回家的路。
浪蕩仔有一天突然神秘兮兮地告訴阿蠻,他想到一個不用付出辛勤勞動就能賺到錢的好路子,阿蠻問他具體是什么路子,浪蕩仔讓阿蠻耐心等一等,曲哲目前正在幫忙積極聯絡,他過兩三天就能把事情辦妥。
兩天之后浪蕩仔領回來一個脖子上掛著相機的陌生中年男性,那個男人粗魯地命令阿蠻不著寸縷的舉著證件站在鏡頭前拍照,阿蠻不同意,浪蕩仔和曲哲對視一眼沖過來一起按住阿蠻,力道大得像是在按住金水鎮過年時要殺的豬。
那套照片拍完他們得到了一萬兩千塊貸款,那人說阿蠻原本只能貸到六千塊額度,他是看在她長得漂亮的份上才將貸款額度翻了一翻。那個拍照的家伙一離開浪蕩仔便開始每天都把阿蠻鎖在秘密基地,阿蠻從他們的閑聊之中得知浪蕩仔家里已經頻臨破產,他下個學期就會因為沒錢交學費而不得不輟學。
那一萬兩千塊的貸款很快就被三個人花得一干二凈,生活用品、外賣、水費、電費、手機費樣樣需要支付,錢包就像是一個無法按下暫停按鈕的沙漏,人只要喘氣就得消耗金錢,可錢這東西又不會憑空而來。
那個給阿蠻拍照的男人到了還款日期就準時上門來追債,浪蕩仔和阿蠻還不上錢被他狠狠打了一頓,她們蹲在地上抱著頭承諾一個星期內必還第一期貸款。阿蠻越來越懷念樊靜先前每個月發給她的三千塊零花錢,越來越懷念每個周六日和班里小姐妹一起玩樂的無憂無慮時光。
浪蕩仔怕被要債的再度追上門,火速在郊區另尋了一間平房,阿蠻半個月后被浪蕩仔蒙著頭送到一間類似廢棄倉庫的場地。那個家伙嘴巴里叼根香煙數著酬金滿意地揚長而去,任由他的公主大人在背后如何苦求都不肯回頭多看一眼。
阿蠻和幾個比自己年齡大一些的女孩一起被關在這間不見天日的倉庫,阿蠻每天都會被迫服下各種成分不明的藥物,她在最初那段時間每天都會被按在床上打針,她一開始還知道求饒、掙扎、吼叫、逃跑,挨了幾回狠打就像頭死豬似的任由他們擺弄。后來有一天阿蠻被架著胳膊拎到一間簡陋的手術室,那個所謂的醫生用一根很長很長的針探刺進她的身體,阿蠻躺在那張手術床上感覺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