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其實對背誦上千道交通知識題目感覺到很犯難,但她覺得找點事做分分心也好,樊靜老師為她報駕校應(yīng)該也是出于這個用意。如果一次考不過,那就兩次,反正學(xué)習(xí)期限有三年,假使考過了能偶爾開車出去兜兜風(fēng)想必能驅(qū)散不少心中的壓抑。
“我渴了,你去給我買杯酸梅湯。”阿蠻指了指馬路旁賣酸梅湯的流動售貨車。
“老板,來一杯酸梅湯。”祖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準(zhǔn)備付款。
“一杯五塊,兩杯八塊,小姑娘,不給你媽媽來一杯嗎?”老板笑瞇瞇地望了一眼正在擦汗的阿蠻。
“媽媽?”祖律驚恐地看著流動售貨車的老板。
“那不是你媽媽嗎?”老板伸手指了一下站在三步開外等候的阿蠻。
“啊,不用了,一杯就好了。”祖律馬上輸入密碼支付給老板五元錢。
“阿蠻,給。”祖律走過去把那杯冰鎮(zhèn)酸梅湯遞給阿蠻。
“媽媽不想喝了,扔掉吧。”阿蠻一把抓起祖律手中的酸梅湯用力丟進(jìn)垃圾桶。
第43章
“阿蠻。”祖律試圖牽起阿蠻的手。
“走開!”阿蠻身子一扭甩開祖律。
“阿蠻,今天都是我不好,我一個已經(jīng)高中畢業(yè)離開校園的社會青年,實在……實在不應(yīng)該在出門的時候穿這種孩子氣的衣服……太不符合實際年齡,我可能……可能是離開校園不久,還沒有適應(yīng)大人的身份,等下回家我就去網(wǎng)上買成年人穿的衣服……”祖律一路小跑著跟在怒氣沖沖的阿蠻身后解釋。
“鬼才信你說的話,你少用那些牽強(qiáng)的理由來安慰我,我沒有心情聽你胡扯!”阿蠻頭也不回地一直沿著馬路大步向前。
“阿蠻,你先站住別往前走啦,對面就是公交車站牌。”祖律一把捉住阿蠻的手牽著她過馬路。
“摳門!”阿蠻揉了揉被祖律攥紅的手腕。
公交車身向前一頓又向后一仰停了下來,車門嚓地一聲開啟,阿蠻挽了挽衣袖先是上車,祖律一臉愧疚地緊跟在阿蠻身后。
“你坐。”祖律把阿蠻推到公交車上僅有的一個座位。
“嗯。”阿蠻喉間輕輕溢出一聲,她看到祖律那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不知不覺也消了七分氣,畢竟她平時很少能犟得過比牛還要倔的祖律,這個千年一遇的犟種,通常只有在芍藥老師和樊靜老師面千才會展現(xiàn)出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哎呦,你家孩子可真懂事,懂得心疼媽媽。”阿蠻身旁座位的阿姨一臉欣慰地表揚(yáng)祖律。
“沒……我沒……”祖律像做了什么遭天譴的違心事一樣立馬低下頭。
“她懂事?她才不懂事,她是考了零分害怕被我回家教育,是不是?”阿蠻深呼吸一口氣白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祖律,她心中已經(jīng)被驅(qū)散的那七分怒意似決堤的江水一般頃刻聚攏回胸腔,越發(fā)滿脹,幾欲漫溢。
“我問你是不是,為什么不回答,媽媽沒有教過你大人說話要好好回答嗎?”阿蠻見祖律不吭聲又氣不過地補(bǔ)了一句。
“是。”祖律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那下次能不能保證給我考出個好成績,能不能保證別總給我考倒數(shù)第一,能不能給媽媽爭點氣?”阿蠻雙手抱在胸前氣勢洶洶地斥責(zé)祖律。
“你不吭聲是吧!”阿蠻見祖律一言不發(fā)伸手懟了一下她肩膀。
“姑娘,咱有話好好說,別大庭廣眾動手打孩子,不文明。”鄰座的阿姨和前座的叔叔不約而同開口勸阿蠻。
“孩子,你倒是和你媽媽保證一下啊,你不吭聲她就得一直罵你,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祖律身邊一個和樊老師年齡相近的女士扯了扯她的衣袖。
“我……我……保證……保證……下次好好考試。”祖律中途停頓好幾次才把短短一句話吃力地講完全。
“那你說下次考不好怎么辦?”阿蠻一下子把嗓音拔高到全車廂的人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