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做自然有你的道理。”祖律聽到童原口中所講述的原因也不得不承認童原做得很對,如果祖律以后有錢,她也愿意為金水鎮(zhèn)的女性們出一份力,可是現(xiàn)在最需要幫助的人是阿蠻。
“你明白就好。”童原知道祖律一向都不是個自私的人,她一定能明白自己這樣做的用意,否則她當年就不會為了阿蠻的事來上門懇求自己。
“那你能先把那三萬四千先借給我嗎?”祖律回歸正題,童原積蓄雖然不多,但是總歸可以幫助阿蠻歸還下個月利息,阿蠻有了這筆錢下個月也不會過得太難。
“我一分都不會借給你,我一旦把錢借給你,你轉過頭就會把錢送給阿蠻,我寧可拿著這筆錢再去捐助幾個金水鎮(zhèn)女童。”童原一眼就可以看透祖律懷揣的那些小心思。
“阿蠻為了做整容手術借了高利貸,她現(xiàn)在為了還錢已經(jīng)淪落到要去陪酒,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這樣墮落不管!”祖律在童原面前努力為阿蠻爭取。
“小律,阿蠻就是一個無底洞,她走的時候清空了家里的保險箱還嫌不夠?你替她填了這個窟窿,她很快就會給你鑿出下一個窟窿,你就是把自己五臟六腑都賣了也一輩子填不完!
當年浪蕩仔那件事還不夠她長教訓嗎?她怎么還有膽量去碰不正規(guī)的貸款!我勸你不要幫她還錢,咱們想辦法通過法律手段幫她解決。”童原知道她和小律手頭那點可憐巴巴的積蓄,如果盲目扔進去就像石子投進河里,恐怕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就會悄無聲息地沉底。
“你當我沒想過這個辦法嗎?現(xiàn)在問題是阿蠻她騙了好幾個女孩過去參與貸款和整容,如果事情鬧大了阿蠻自身也得受牽連,我能放任她去冒這么大的風險嗎?”祖律見自己無論怎樣耐著性子解釋也勸不通,索性對童原轉述了阿蠻心底的那份擔憂。
“那是阿蠻嚇唬你的謊話,但凡放高利貸的公司都不合法,那幫家伙最怕的就是把事情鬧大,如果我們能找到一個專門處理這種問題的好律師,阿蠻的事一定能在雙方協(xié)商之下順利解決,那幫見不得光的家伙在法律面前只能選擇息事寧人。”童原對阿蠻淪落至此絲毫不感到意外。
“阿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你說得對,就怕萬一,如果被她騙的女孩去報警,那你和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阿原,我們還是息事寧人吧,你就當是在幫我,我真的沒有辦法拋下阿蠻不管……”
“祖律,你現(xiàn)在連人話都聽不懂了嗎?那你倒是對我說說,你打算怎么幫阿蠻?”
“我還沒想好,現(xiàn)在就是……各種想辦法湊錢。”祖律不敢看童原那雙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你用什么方法湊錢?”童原逼問。
“我……我現(xiàn)在就是四處嘗試著……借……借……對,我在四處借錢。”祖律磕磕巴巴地回答。
“只是這樣嗎?”童原靠近祖律一步。
“我……我沒干別的……我……我就是在問大家借錢……”祖律向后退了一步。
“那你的車呢?”童原步步緊逼。
“我……我的車它……它……它停在修車廠呀……它……它……它剎車壞了,我……我準備好好修理一下,今天回家就……就沒開……”祖律在童原的逼問之下一步一步不斷后退。
“你再敢給我撒謊!”童原抬手給了祖律一記耳光。
“我沒。”祖律不敢向童原承認。
“誰給你權利擅自賣車的?”
“誰給你權利賣修車廠的?”
“你把樊靜老師當做什么?”
“誰允許你有事不和家里商量自己做主?”
“你當你自己是什么!”
“你個欠收拾的東西!”
童原好似瘋魔了般一連給了祖律好多個響亮的耳光。
“阿原,停手,不要再打了!”樊靜老師那聲凜冽而又破碎的叫喊仿佛穿越云層,穿越氣流,穿越海風,穿越雷鳴從空中傳送到童原耳畔。
“阿原,我求求你,別打小律了。”申井仿若一陣龍卷風似的撲過來從背后緊緊抱住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