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哮喘發(fā)作,忍不住咳嗽卻被打了一巴掌。
眼前妝容精致的女孩掐著他的臉叫囂:
“你爹媽都死了沒人教是吧?今天我就替他們教訓(xùn)你!”
他們不停往兒子臉上扇巴掌,還拍下視頻發(fā)上網(wǎng),揚(yáng)言要教兒子做人。
視頻里,她用煙頭泡過的臟水,給他灌嘴、澆頭,直播間里一片叫好。
【熊孩子就該這么治!】
【他爸媽不教,就讓社會姐教!】
……
他們不知道,站在終點(diǎn)迎接我們這對英雄遺孀的,是市長和一群記者。
這一刻,全網(wǎng)震怒!
“咳……咳咳……”
懷里的兒子小軍把臉埋進(jìn)我的胸口,小小的肩膀克制地聳動著。
他努力把咳嗽聲壓到最低,但在這輛封閉的長途大巴里,任何一點(diǎn)異響都顯得格外清晰。
前排那個穿著時髦吊帶裙的女孩,不耐煩地回過頭。
“我說大姐,你管管你家孩子行不行?”
她的眉毛畫得又細(xì)又挑,此刻正嫌惡地皺在一起。
“在公共場所咳嗽,惡不惡心啊!”
她旁邊的黃毛男友也跟著幫腔,嘴里嚼著口香糖,眼神輕佻地上下打量我。
“就是,有病還出門干嘛,呆在家得了!”
我眼眶瞬間濕潤。
三天前,我接到老公打來的電話,那人卻說他再也回不來了。
工地腳手架坍塌,老公為了救三個在下面玩耍的孩子,硬生生被砸成了肉泥。
我今天是去城里領(lǐng)撫恤金的。
思緒回籠,我抬手擦了擦眼角,把兒子往懷里抱了抱:
“對不起,對不起。”
“你們別擔(dān)心,孩子智商稅哮喘病犯了,不是什么病毒。”
我從隨身的布包里,手忙腳亂地翻出小軍的哮喘噴霧劑,想給他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