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些事情有些人,一旦錯過,真的會讓人揪心的難受。
許星禾眼里的歡喜是真的,對江凜川的信任也是真的,他又憑什么以喜歡的名義,去攪亂她好不容易盼來的幸福?
廉驍翻來覆去地想,直到窗外泛起魚肚白。
他眼底爬滿了紅血絲,整個人透著股掩不住的頹敗。
屋外傳來士兵急切的腳步聲,夾雜著低聲議論。
廉驍撐著坐起身,揉了揉發僵的臉頰,拖著沉重的步子出了門。
剛到院門口,迎面而來的士兵就嚇了一跳,下意識后退半步,“廉同志,您這是……一晚上沒睡?”
廉驍沒力氣應聲,只擺了擺手。
今天還要帶隊訓練,他已經請了好幾次假,不能再耽擱了。
就在這時,幾名士兵快步從旁邊走過,議論聲飄進耳朵。
“真邪門,一大早又有人來大門口鬧!最近這事怎么這么多?以前好幾年都沒這么熱鬧過。”
“誰說不是呢!聽說是沖江指揮來的!也就是咱們太好說話了,不然你看誰敢來軍部找麻煩!”
“江凜川?”廉驍的腳步猛地頓住,滿身的疲憊瞬間被拋到腦后,他快步追上去,聲音沙啞地問,“在哪?帶我去看看!”
幾人趕到軍部門口時,那里已經圍了些看熱鬧的人。
就見一個滿臉麻子的男人,叉著腰站在門崗前,扯著嗓子,唾沫橫飛,“江指揮,求你把我的傳家寶還給我,我以后也是要結婚的,家里窮得叮當響,就剩這么個寶貝當家底,你一個指揮,津貼那么高,總不能不管我們老百姓的死活吧?”
守衛的士兵立刻上前訓斥,“你別在這里胡言亂語,你家的傳家寶,跟我們江指揮有什么關系?”
“怎么沒關系!”二賴子梗著脖子,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我家的傳家寶就在他手里!”
“不可能,江指揮絕不會隨便拿老百姓的東西!”
“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二賴子耍起了無賴,這幾天他被許明禮反復洗腦,他不僅不怕,甚至還有點期待。
要是能坐實江凜川受賄,不僅能要回東西,說不定還能敲一筆補償,到時候又能去牌桌上瀟灑了。
他揚著下巴哼道,“你又不是江指揮肚子里的蛔蟲,怎么知道他沒拿?”
士兵被堵得啞口無言,只能硬聲道,“反正就是不可能,你有什么證據?”
“懶得跟你說!”二賴子推開士兵,朝著軍部里大喊,“江指揮,您快出來吧,把傳家寶還給我,不然我們一家就真的要餓死了!”
人群忽然往兩邊分開,江凜川大步走了出來。
他昨晚雖然后半夜才睡,此刻卻依舊精神奕奕,一身筆挺的軍裝襯得他氣場十足。
二賴子對上他的眼神,下意識后退半步。
平日里遠遠看著就發怵,如今面對面,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更讓人不敢抬頭。
他強撐著挺起胸膛,“江指揮,你可算出來了,快把我家的傳家寶還給我!”
“我沒拿過你的東西。”江凜川語氣平靜,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