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沈老師真是個狠角色,打個巴掌再給顆甜棗的手段玩得可真溜。
這水看著清亮,他卻半點都不敢碰。
“沈老師,你有話直說吧,到底要我干啥?別繞圈子嚇唬我了。”
許明禮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把計劃說了一遍。
二賴子聽完臉色驟變,猛地跳起來,“你這是要害我啊,不行!我不干!那可是當官的,我去找他麻煩,不是找死嗎?”
“誰讓你去硬碰硬了?”許明禮皺起眉頭,“按我說的做,只要你咬死了我說過的話,就算出了事,你也能推說不知情。真要查下來,還有你爹擋在前頭,他一把年紀了,軍部還能把他怎么樣?”
二賴子還是搖頭,聲音發顫,“我……我不敢,我看見穿軍裝的就腿軟。”
“不干是吧?”許明禮轉頭就喊,“秋實,出去喊人!就說他圖謀不軌,被我抓了現行!”
“別別別!”二賴子趕緊拉住他的胳膊,哭喪著臉,“我干!我干還不行嗎?你再跟我說說,具體咋弄……”
——
二月的最后一天,江凜川特意開車去了城里,買齊了訂婚要用的東西。
許星禾沒了家人,沒人替她操持這些。
至于他自己的家人……
他打小性子冷硬,和家里人好像總隔著層距離,雖然能感受到來自親人的疼愛,卻總覺得那份關心像負擔。
江凜川在郵局門口頓了頓,最終還是選擇離開。
等明天和星禾領了證,連帶著合照一起寄回去吧。
他們愿意來參加婚禮就來,不愿來也不強求。
他如今心里最重要的,只有身邊人。
車子朝軍部而去。
開到半路,一道人影突然從路邊竄了出來。
江凜川急忙踩下剎車,輪胎在地上擦出刺耳的聲響,才堪堪停下。
只見一個老頭佝僂著背,手里提著只殺好的雞,正滿臉堆笑地看著他,“江指揮!”
“是你。”江凜川認識他,紅旗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