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牛車旁站定,語氣自信篤定,“我現在就能治療。”
人群瞬間靜了下來,所有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許星禾看向臉色蒼白的李行舟,一字一頓,“你不是說凍瘡膏是李家祖傳藥方嗎?怎么現在卻出了這樣的問題?而且——你還不會治!”
她說完,用竹片挑出一點凍瘡膏,“還是說,從頭到尾根本就沒什么祖傳藥方,不過就是你想搶我功勞的說辭。不然為什么同樣是治凍瘡,你的藥卻把人折騰得潰爛流膿,連你自己都無法解釋?”
話音落下,她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將藥膏抹在老漢潰爛的傷口上。
藥膏觸到皮膚,瞬間化開,順著膿水滲透進去。
“你干什么!”漢子這才反應過來,沖上前想阻攔,“誰讓你亂涂東西的?出了事誰負責?”
他是想把人治好,但在此之前,要先賠錢!
李行舟可還沒掏錢呢!
許星禾掃了他一眼,心中不屑。
這就是重男輕女思想下養出來的頂梁柱,自私自利。
就連這次的鬧事,也是為了利益。
她雖然不贊同,但也能理解。
在老百姓心里,地和錢就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比什么都重要。
許星禾語氣冷淡,“他不會殘廢,這傷口其實就是擴大的凍瘡,我的藥可以去膿生肌,五天足以治好。如果你不用我的藥,那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你爹殘廢了。”
她現在給老頭用的是加強版的凍瘡膏,靈泉稀釋的更少,藥效更強。
漢子被她這斬釘截鐵的態度噎了一下,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來。真說了,好像他不孝似的……
院長也湊了過去,別說,雖然才剛抹上藥,但上面已經形成了一道薄薄的膜,將傷口保護起來,“先觀察看看,如果一個小時后傷口的紅腫有好轉,那應該就有用。”
王政委拍板,“好,那就等一個小時。病人不能一直吹風,把人抬進崗亭。”
他看向漢子,“這里一眼就能看到崗亭里的情況,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那……那好吧。”漢子只能答應,“但是我爹受了這么多苦,總不能白受了吧?就算后面我爹好了,那也是許同志治好的,和他這個庸醫可沒關系。所以我也不要別人負責,這個庸醫必須賠錢!”
王政委點頭應下,“可以,我在這里給你做主,五天之后讓李行舟給你賠款,一百元,如何?”
“好!”漢子眼睛一亮,他本來只想要幾十的,沒想到居然能得這么多。不過他好像答應得太快了,那可是滬市來的有錢人,說不定還能多要點呢。
只是還沒等張嘴,看到王政委的眼神,他又趕緊低下頭。
算了,一百就一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