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進去吧。”檢票員揮了揮手。
兩人默契地牽起手,快步走進候車大廳,順著指示牌找到對應的站臺,登上了開往黑省的臥鋪火車。
車廂里人不多,男人將行李放在床下,趁著隔壁鋪位還沒人,一把將女人拉進懷里,“秋實,這一路真是辛苦你了。”
女人羞怯的靠在他肩頭,搖了搖頭,“明禮,我不辛苦,能跟你一起走,我很開心。”
“叫我沈岸。”男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語氣有些嚴肅,“從踏上這趟火車開始,就沒有許明禮了,只有沈岸。你記住,以后再也不許叫錯。”
他早已不是那個被關進精神病院,登上過報紙,人人嫌棄的許明禮,他是沈岸。
一個有全新身份,全新過去的沈岸,是來復仇的沈岸!
女人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連忙收緊手臂抱住他的腰,“我知道了,以后都叫你沈岸,絕對不會再錯了。”
“乖。”男人的臉色緩和下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眼神里閃過一絲陰鷙,又很快被溫柔掩蓋,“秋實,我就知道你最懂我,等我們拿到該拿的東西,就去國外過好日子,到時候你再也不用回那個冷冰冰的精神病院當護士了。”
女人眼睛一亮,用力點頭。
她盼的,就是這一天。
不然她也不會一口答應許明禮的計劃,甚至不惜拿出自己多年的積蓄,托關系為他買了沈岸這個身份。
真正的沈岸,早就死在了半年前的那條河里。
他的父母在一場意外中雙雙離世,孤苦無依的他熬不住打擊,最終選擇了跳河自盡。
沒人在意這個孤僻的年輕人,鄰居們只當他是受不了苦,偷偷離開了,壓根沒人想到去河邊找找。
許明禮選中這個身份,正是看中了它的干凈。
無親無友,無人關注,更不會有人深究。
何況沈岸跳河前的最后幾個月,整日頂著遮到眉眼的長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左鄰右舍早就記不清他的模樣。
就算有人偶爾想起,也絕不會把眼前的沈岸,和那個孤僻青年聯系起來。
火車發出一聲長鳴,緩緩開動,車輪碾過鐵軌,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在空曠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從滬市到黑省,需要整整五天,如今又是天寒地凍的時節,遇到風雪還要臨時停車,這一路只會更漫長。
許明禮從行李袋里摸出一塊油紙包著的糕點,掰下一小塊遞到女人嘴邊,“趁著這會沒人,多練幾遍,記住了,以后只能叫我沈岸。”
“知道了,沈岸,沈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