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他正愁找不到借口來徹底清洗張全義的勢力,沒想到對方竟然自己把刀柄送到了他的手上!
他親率大軍,如惡虎下山般撲向北城武庫。
只見武庫內外,尸體交錯,張全義的部下死傷慘重,幾個“領頭鬧事”的校尉被宣武軍當場擒獲。
面對朱友裕的審問,那幾個校尉起初還嘴硬,但在經(jīng)歷了一番血腥的“訊問”后,終于“招供”了。
他們是奉了河南尹張全義的密令,意圖奪回武庫,刺殺宣武軍將領,獻城給李燁。
供詞“詳盡”,連計劃的細節(jié)都說得清清楚楚。
“好!好一個張全義!竟敢跟本將軍玩陰的!”
朱友裕仰天大笑,笑聲里充滿了屠戮前的快意。
他等的,就是這個!
天色未明,朱友裕便率兵包圍了河南尹府。
府門被粗暴地撞開,宣武軍甲士如潮水般涌入。
張全義“驚慌失措”地從內宅奔出,只穿著一身單薄的寢衣,發(fā)髻散亂。
他見到朱友裕,立刻“悲憤”地質問:“友裕將軍,此是何意?為何深夜引兵闖我府邸?”
朱友裕高坐馬上,俯瞰著他,臉上掛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他將一份血跡斑斑的供詞,直接扔在張全義臉上。
“張府尹,你還有何話可說?”
張全義撿起供詞,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擊”,渾身劇烈顫抖,臉色瞬間煞白。
“誣陷!這是赤裸裸的誣陷!”
“誣陷?”朱友裕冷笑,“人證物證俱在!來人!將張全義給我拿下,軟禁于后院!府中上下,一概人等,不得出入!但有反抗,格殺勿論!”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內宅深處,舔了舔嘴唇,意有所指地補充道:
“特別是……要‘好生看管’府尹的家眷。若有半點差池,我唯你們是問!”
那“好生看管”四個字,被他說得意味深長,充滿了淫邪與威脅。
張全義被兩名甲士反剪雙手,死死按在地上。
他抬起頭,雙目赤紅,死死盯著朱友裕,那眼神,充滿了無盡的屈辱與滔天的恨意。
他演得如此逼真,連他自己都幾乎相信了這一切。
他知道,這把火,已經(jīng)燒得足夠旺了。
現(xiàn)在,只等東風。
與此同時,一騎快馬沖出洛陽的密道,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向著懷州方向狂奔而去。
馬上之人,懷揣著一份用血寫就的求救信,以及一枚代表著河南尹最高權力的玉佩。
大戲,即將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