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墻壁上,傳來三下極輕的敲擊。
兩長一短。
是他與心腹死士約定的暗號。
張全義一個激靈,被這聲音從無盡的絕望中拽了出來。
他強定心神,走到墻邊,摸索著轉動了書架上的一個麒麟擺件。
“嘎吱——”
書架后,一扇暗門無聲滑開。
一個作腳夫打扮的漢子閃身而入,暗門隨即悄然合上。
“府尹。”漢子單膝跪地,聲音嘶啞。
“何事?”張全義的聲音透著虛弱。
“有人托小的,給府尹送一封信。”
漢子從懷里掏出一個蠟丸,恭敬地呈上。
張全義的心臟猛地一抽。
這個節骨眼,還敢用這種方式給他送信的,會是誰?
他接過蠟丸,湊到鼻尖輕嗅,沒有異味。
指甲掐開蠟封,里面是一卷極薄的絹布。
他走到窗邊,借著窗欞透進的微弱月光,緩緩展開。
沒有稱謂,沒有落款。
開篇只有八個字。
“虎口已張,何以為食?”
轟!
這八個字,像一道驚雷,在他腦海里炸響!
他就是那只被送入虎口的羔羊,只等著被撕碎,被吞噬!
張全義強壓住心頭的狂跳,繼續往下看。
信上的字跡蒼勁有力,一筆一劃都透著運籌帷幄的自信。
信中沒有半分招降的傲慢,也無虛偽的許諾,而是如一個局外人,冷靜地為他剖析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