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去向,無人敢問。
數日前,秦宗權曾派出使者,從城頭縋下,前往李燁大營。
使者帶來了秦宗權的降表,言辭卑微,表示愿意去除帝號,奉李燁為中原盟主,只求活命。
李燁看著那份降表,只覺得無比骯臟。
他想起了被秦宗權屠戮的無數百姓,想起了那些被當作軍糧的無辜之人。
“告訴秦宗權,”李燁對那名嚇得瑟瑟發抖的使者冷笑道,“他的命,我要定了。讓他洗干凈脖子,在城里等著。”
鄙夷與拒絕,是李燁唯一的回應。
這條路被堵死后,秦宗權的瘋狂便再無任何束縛。
他開始懷疑身邊的一切。
懷疑每一個將領,每一個士兵,甚至每一個看他的眼神。
昨夜,他做了一個噩夢。
夢里,常弘麾下的士卒沖入宮殿,將他拖下寶座,一片片割下他的肉。
驚醒后的秦宗權,渾身冷汗。
那夢境是如此真實,以至于他堅信,那就是預兆。
“來人!”
他面目猙獰地咆哮。
一道足以讓魔鬼都為之戰栗的命令,從這間歌舞升平的宮殿中傳出。
“將常弘麾下,虎威都所有將士家眷,全部充作軍糧,以儆效尤!”
消息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劈進了常弘的營帳。
那一刻,常弘感覺自己的世界,轟然倒塌。
虎威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嫡系,營中將士的家眷,就住在離他營帳不遠的家屬區。
他的耳朵里嗡嗡作響,什么都聽不見,眼前只剩下一片血紅。
營帳外,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與哀求。
數十名虎威營的軍官沖了進來,盔甲也來不及穿戴,齊刷刷跪在常弘面前。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