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除羽翼!
何其毒辣的陽謀!
大堂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趙猛、馬殷等將領(lǐng),一個個雙目赤紅,牙關(guān)緊咬。
他們看著地圖上,朱溫的兩路大軍,像兩條巨大的毒蛇,正瘋狂吞噬著忠義軍西面和南面的盟友地盤。
時溥的求援書就攤在案上,字字泣血,哀求李燁發(fā)兵救援。
朱瑄、朱瑾兄弟更是危在旦夕,覆滅只在頃刻之間。
“主公!”趙猛再也忍不住,踏前一步,聲音嘶啞,“末將請戰(zhàn)!哪怕只有陷陣都,末將也要去把丁會那廝的腦袋擰下來!”
“不可!”高郁立刻出聲制止,他指著地圖,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朱溫的主力就屯于汴州,他們就是在等我們動!一旦我軍出濮州南下,朱溫必會趁虛而入,屆時我等腹背受敵,全線皆墨!”
“那怎么辦?就這么看著盟友被他一個個吃掉?”馬殷急道,“唇亡齒寒啊主公,一旦徐州和兗州盡歸朱溫,我軍三面受敵,就成了甕中之鱉了!”
李燁緩緩抬起頭,壓下了翻騰的氣血。
他知道,高郁說的是對的。
現(xiàn)在,任何輕舉妄動,都是自取滅亡。
朱溫設(shè)下的這個局,是一個死局。
救,自己死。
不救,盟友死,然后自己再被慢慢困死。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瘋狂運轉(zhuǎn)。
還有沒有破局之法?
還有沒有?
李克用!
一個名字從他的腦海中閃過。
河?xùn)|的李克用!
他不是也和朱溫是死敵嗎?
如果能請他出兵,從北面威脅洛陽,必然能牽制朱溫的部分兵力,為自己,也為那些盟友爭取一口喘息之機。
這幾乎是最后的希望了。
他立刻看向羅隱:“河?xùn)|李克用,最近有何動向?”
羅隱臉色一白,躬身顫聲道:“回主公……最新的情報,盧龍節(jié)度使李全忠,聯(lián)合義武節(jié)度使王镕,共同出兵討伐定武節(jié)度使王處直……”
“王處直不敵,已……已向李克用求援。”
屬官的聲音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