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慶賀勝利,提振軍心,李燁在鄭州府衙設宴,犒勞有功將士。
大堂之內(nèi),燈火通明,酒肉飄香。
核心將領齊聚一堂,氣氛熱烈。
葛從周、霍存、趙猛等忠義軍大將自是開懷暢飲,連日苦戰(zhàn)的疲憊在勝利的喜悅中得以舒緩。
劉知俊、朱瑾、李唐賓、龐師古等外軍將領,經(jīng)歷陳州解圍連克兩城這一連串勝仗,親眼目睹李燁的指揮若定的恢弘氣度,心中的認同感與歸屬感也加深了許多。
酒過數(shù)巡,宴席氣氛愈加熱烈。
葛從周與趙犨坐在一起,暢談守城御敵的心得,時而擊案贊嘆。
霍存與劉知俊拼起了酒量,引來陣陣喝彩。
連素來寡言的龐師古也端起酒杯,走到李燁面前,鄭重敬酒,感謝其近來的信任與照拂。
馬殷安靜地坐在末席,默默飲酒,顯得低調(diào)而謹慎。
李燁舉杯向眾將示意,目光特意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微微頷首。
眾將的目光也隨之聚焦于馬殷,其中多了幾分審視后的認可。
帳內(nèi)推杯換盞,笑聲朗朗,原本來自不同陣營的將領們,在共同的戰(zhàn)斗和勝利中,隔閡漸消,隱隱已有幾分緊密團體的雛形。
正當酒酣耳熱,氣氛達到頂點之際,府衙外驟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緊接著,一名信使直撲到大堂階前,嘶聲力竭地喊道:
“報!緊急軍情!宣武軍、天平軍、感化軍聯(lián)軍乘勝追擊潰退的秦宗權殘部,在宋州老鴉坳遭遇秦賊悍將申叢伏擊,聯(lián)軍大敗,損失慘重,朱瑄節(jié)帥懇請朱瑾將軍速速率軍回援鄆州。”
“啪嗒!”
朱瑾手中的酒杯應聲落地,摔得粉碎。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變得慘白如紙,猛地從席上站起,失聲驚呼:“兄長!”
聲音中充滿了驚惶與擔憂。
坐在他旁邊的劉知俊也豁然起身,面色凝重異常。
他本出身感化軍,聽聞主帥時溥戰(zhàn)敗,感同身受,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
歡宴的氣氛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碎,蕩然無存。
朱瑾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主位的李燁,眼神急切如火,聲音帶著顫抖:“李節(jié)帥,我兄長他…鄆州危急!我…”
李燁抬手,果斷地止住了朱瑾的話頭。
他神色沉靜如水,眼中沒有絲毫猶豫,聲音斬釘截鐵。
“兄弟有難,豈能坐視,瑾兄不必多言,即刻點齊本部兵馬,火速回援鄆州,若有需協(xié)助之處,盡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