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喜極而泣,紛紛跪倒在地,朝著木臺的方向叩首!
“李使君萬歲!”
“使君公侯萬代!”
“跟著使君!殺光魏博狗!”
一袋袋米糧,一串串銅錢,一匹匹布帛,在士兵和柳明姝帶著民夫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分發下去。
每一張領到糧食和錢物的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感激和一種近乎狂熱的忠誠!
昨日還籠罩全城的絕望和恐懼,此刻已被這實實在在的“分贓”和酣暢淋漓的大勝徹底驅散!
一種同仇敵愾、誓死追隨的凝聚力,如同熊熊烈火,在每一個濮州軍民的心中燃起!
李燁站在高臺之上,看著下方如同過節般歡騰的景象,看著士兵們捧著錢糧眼中閃爍的忠誠光芒,看著百姓們臉上劫后余生的喜悅和對未來的希冀。
他深深吸了一口帶著血腥、硝煙,卻似乎又透出一絲新生氣息的冰冷空氣。
根基已固!
民心已得!
這濮州城,從今日起,才真正成了他李燁在這亂世之中,安身立命、攪動風云的第一塊基石!
他目光越過歡呼的人群,越過殘破的城墻,投向北方那廣袤而混亂的河朔大地。
樂彥禎,這僅僅是個開始。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幽州,盧龍節度使府邸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絲竹管弦之聲靡靡,舞姬身姿曼妙,觥籌交錯間,彌漫著奢靡與享樂的氣息。
盧龍節度使李可舉,一個身材高大、面容粗獷、留著濃密絡腮胡的中年男人,正斜倚在主位的虎皮軟榻上,左擁右抱,享受著美酒佳肴。
他半瞇著眼睛,聽著下屬的奉承,神情倨傲,帶著塞外藩鎮特有的彪悍與驕橫。
“報!”
一名親兵快步跑入宴會廳,單膝跪地,“啟稟節帥,濮州團練使李燁使者羅隱,已在府外等候兩日,再次懇請節帥接見!”
喧鬧的宴會廳安靜了一瞬。
李可舉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打了個滿是酒氣的嗝,嗤笑道:“濮州團練使?李燁?什么阿貓阿狗,也配來見本帥?那濮州彈丸之地,被魏博樂彥禎那條老狗盯上,覆滅只在旦夕!派個酸腐文人來求救?讓他滾!別掃了本帥的酒興!”
“是!”
親兵應聲便要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