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猛一馬當先,手中馬槊如同出洞的毒龍,精準地刺穿一名黃巢軍小校的胸膛,手臂一振,竟將那尸體高高挑起,再狠狠甩向人群!
沉重的尸體砸倒一片。
他身后的陷陣都騎兵緊隨其后,長槊突刺,騎刀劈砍。
鋒利的槊刃輕易撕裂皮甲,帶出大蓬血雨。
沉重的戰(zhàn)馬在巨大慣性下,將擋在前方的黃巢兵撞得筋斷骨折,踐踏成泥!
這支生力軍的突襲,時機拿捏得妙到毫巔!
黃巢軍攻城正酣,側(cè)翼完全暴露,陣型瞬間被這支鋼鐵重騎撕開一個巨大的、血肉模糊的口子。
原本還算有序的攻城浪潮,側(cè)翼如同被巨錘砸中的瓷器,轟然崩潰!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無數(shù)士卒丟下武器,哭爹喊娘地向后潰逃,將中軍的陣型也沖得七零八落。
“穩(wěn)??!給老子穩(wěn)?。」?!射住陣腳!攔住他們!”
黃朗驚怒交加,聲嘶力竭地吼叫著,試圖重新組織起防線。
然而,兵敗如山倒,陷陣都鐵騎的沖擊如同燒紅的刀子切進凝固的油脂,所向披靡,將混亂的浪潮越推越深。
整個黃巢軍的攻城陣勢,徹底被打亂,陷入了各自為戰(zhàn)的混亂泥潭。
城頭上,壓力驟減。
李燁看著城下那支在敵陣中左沖右突、所向披靡的鋼鐵洪流,嘴角終于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他目光掃過戰(zhàn)場,最后落在遠處黃朗那氣急敗壞的身影上,眼神深處,是洞悉一切的冷靜。
“好一個陷陣都!趙猛不負所望!”
柳明姝不知何時來到李燁身側(cè),望著城下如入無人之境的鐵騎,眼中異彩連連,隨即又浮現(xiàn)憂色,“只是…敵軍勢大,今日雖挫其鋒銳,久戰(zhàn)恐對我軍不利。”
李燁微微頷首,目光依舊銳利如鷹隼,盯著混亂的戰(zhàn)場:“黃朗志大才疏,驕橫殘暴,不足為懼。今日挫其銳氣,是為明日。真正的勝負手,在‘諦聽’與人心?!?/p>
他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城下,陷陣都的鐵蹄依舊在攪動著血色的漩渦,而夜幕,已在不遠處悄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