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他們!”
那什長又驚又怒,眼看煮熟的鴨子要飛,嘶聲下令。
剩下兩個還能站立的牙兵硬著頭皮挺矛沖上。
“滾開!”
趙猛虎吼一聲,短柄戰斧帶著開山裂石般的威勢,狠狠劈向刺來的長矛!
鏘!
火星四濺!
一柄長矛被生生劈開!
另一柄長矛擦著趙猛的肋下刺過,劃開一道血痕,卻被他渾厚的肌肉死死夾住!
趙猛不管不顧,如同瘋虎,掄起斧頭就朝著那刺傷他的牙兵當頭劈下!
那牙兵嚇得亡魂皆冒,撒手棄矛,狼狽翻滾躲開。
“走!快走!后面狗多!”
趙猛不再戀戰,用肩膀死死扛著李燁,拖著他那條還插著半截矛桿的傷腿,朝著密林深處發足狂奔!
沉重的腳步踩在泥水里,發出沉悶的噗噗聲。
李燁強忍著腿上傳來的鉆心劇痛,被趙猛半拖半扛著,在泥濘崎嶇的林地里艱難穿行。
每一次顛簸,每一次腳步落下,都讓那深陷肉中的矛桿攪動撕裂傷處,劇痛如同潮水般沖擊著他的意志,眼前陣陣發黑。
“猛子……你怎么……”
他喘著粗氣,聲音嘶啞。
“別提了!”
趙猛粗聲打斷,腳下不停,聲音帶著后怕和狂怒,“那毒婦要提前滅口!老子得了信,拼了命才撬開那破牢的后墻!緊趕慢趕,差點就……”
他聲音哽了一下,猛地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操他娘的周彪和王氏!”
身后,那什長氣急敗壞的吼聲和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顯然追兵已經匯合,正循著血跡和蹤跡緊追不舍。
“放……放我下來!”李燁咬緊牙關,劇痛讓他額頭青筋暴跳,“這樣……誰都跑不掉!”
“放屁!”
趙猛低吼,手臂如同鐵箍,反而箍得更緊,“要死一起死!老子這條命,早跟你捆一塊兒了!”
他猛地停下腳步,將李燁靠在一棵粗壯的樹干上,飛快地解下腰間一個骯臟的水囊,“先撐住!”
水囊里裝的不是水,是刺鼻的劣質烈酒!
趙猛拔出腰間一把小匕首,毫不猶豫地割開李燁腿上被矛桿穿透、早已被血浸透的褲腿。
猙獰的傷口暴露出來,矛桿深深嵌在肌肉里,周圍血肉模糊。
“忍著點!”趙猛低喝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他猛地握住矛桿露在外面的部分,手臂肌肉賁張,低吼一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