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塊沉重的黑布,壓在落霞城的上空。西城門的光盾已經泛出淡淡的裂紋,鱗甲邪帥的狼牙棒每砸一次,光盾就劇烈顫動一下,金色光芒像風中殘燭般忽明忽暗,連嵌在城墻上的符文石都開始發燙,表面的上古紋路滲出細小的黑痕
——
是邪力在慢慢侵蝕。
“他娘的!這倆怪物的棒子是鐵做的嗎?砸得老子胳膊都麻了!”
石烈提著彎刀,站在光盾內側,藍紅火焰在刀刃上跳動,每次鱗甲邪帥砸盾,他就揮刀劈出一道火刃,打在邪帥的鱗片上,濺起一串火星,卻只能留下淺淺的焦痕,“陸沉!這玩意兒的鱗比邪蝕甲兵的盔甲還硬,雷火之力能不能直接劈它的眼睛?”
陸沉正站在箭樓上,掌心的雷紋緊緊貼著光盾,用雷火之力修補著裂紋。聽到石烈的話,他抬頭看向鱗甲邪帥的頭部
——
邪帥的眼睛是渾濁的暗紅色,周圍沒有鱗片保護,反而裹著一層粘稠的黑色邪液,顯然是弱點所在。“可以試試!但邪帥的邪液有劇毒,劈的時候要小心,別被濺到!”
葉辰立刻會意,握緊
“寒川”
劍,瑩白光芒順著劍刃凝聚成一道細長的光刃。他趁著鱗甲邪帥再次舉棒的間隙,縱身躍起,光刃朝著邪帥的左眼刺去:“破妄劍?透邪!”
光刃帶著破邪的銳響,精準地刺中邪帥的眼睛。邪帥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嘶吼,左眼瞬間爆出黑色邪液,濺在城墻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它踉蹌著往后退了三步,另一只邪帥見同伴受傷,變得更加狂暴,狼牙棒朝著光盾的裂紋處砸去
——“砰”
的一聲巨響,光盾的裂紋瞬間擴大,金色光芒黯淡到了極致,眼看就要碎裂!
“快用石英砂!”
老工匠突然大喊著,將懷里的石英砂袋子扔向城墻。袋子砸在光盾的裂紋處,石英砂的白光與光盾的金光交織,裂紋竟暫時停止了擴大。百姓們也紛紛效仿,將手里的石英砂袋子扔向城墻,很快就在光盾外側堆起一層白色的砂層,邪帥的狼牙棒砸在砂層上,力道被卸去了大半,光盾終于穩住了。
“好樣的!老丈你這招管用!”
石烈興奮地喊道,揮刀劈向一只爬上城墻上的邪蝕蟲,“百姓們再加把勁!只要撐到天亮,咱們就能覺醒光印,把這些邪祟都劈成灰!”
可還沒等眾人松口氣,暗門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守衛渾身是汗地跑過來,手里的長槍還在滴著黑液:“陸先生!暗門的符文石裂了!邪將撞門的力道越來越大,石縫里鉆出好多邪蝕蛆,趙峰大哥正在那邊拼命擋,快撐不住了!”
眾人臉色驟變。西城門這邊已經自顧不暇,暗門再破,落霞城就會被內外夾擊,到時候別說撐到天亮,連半個時辰都撐不住。
“我去暗門!”
綠蘿突然開口,指尖的藤蔓已經纏上腰間的凈邪膏木盒,“這里有你們和百姓們,暫時能穩住。暗門那邊需要人補符文石,我的藤蔓能暫時纏住邪蝕蛆,幫趙峰大哥爭取時間!”
“不行!暗門太危險,邪將的邪力不是你能擋的!”
陸沉立刻攔住她,目光掃過身邊的人
——
石烈要守西城門,葉辰要斬邪帥,小妹的冰魂之力還沒恢復,只能自己去暗門,“你們守好這里,我去暗門!撐到我回來!”
“陸先生!我跟你去!”
小妹突然抓住陸沉的衣角,懷里的冰花碎片泛著淡藍色光暈,“我的冰花能凍住邪蝕蛆,還能幫你加固符文石,我不會拖后腿的!”
陸沉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知道現在沒時間爭執,只能點頭:“好,但你必須跟在我身后,不許亂跑!”
兩人剛沖下城墻,就聽到西城門傳來一陣新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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