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剛漫過焚天崖的山脊,就被落霞城方向的巖漿煙染成了淡紅。陸沉走在最前面,靴底沾著的巖漿灰在青石板上拖出淺痕,每走一步,手腕上的邪紋就會隱隱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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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絲被邪主埋下的黑色邪力,像條細蟲,正順著經脈往魂片里鉆,只是此刻被晶簇的陽剛氣暫時壓著,沒敢大肆作亂。
“小心腳下!”
石烈突然喊了一聲,猛地拽住陸沉的胳膊。陸沉低頭一看,腳下的青石板突然裂開一道三寸寬的縫,滾燙的巖漿從縫里冒出來,差點濺到他的腳踝。石烈用手里的晶簇爪往縫里一插,爪尖的陽剛氣瞬間逼退巖漿:“他娘的!地脈還在裂!邪主這龜孫子,把地脈折騰得快斷了!”
小妹蹲在縫邊,用冰花碎片的藍光往縫里凝冰。細冰剛觸到巖漿,就發出
“滋滋”
的響,卻依舊頑強地填了半道縫:“冰只能暫時堵著,等會兒還是會化。我們得快點,城里的地縫肯定比這還寬,百姓們說不定還在水里泡著。”
四人加快腳步,剛拐過通往城門的彎道,就看到了讓人心揪的景象
——
城門的三層柵欄全塌了,焦黑的木頭橫七豎八地堆在地上,有的還在冒著青煙;街道上的青石板裂得像張網,巖漿從縫里滲出來,匯成了一條條細小的
“巖漿溪”,百姓們正用木桶往溪里倒靈泉泉水,試圖澆滅巖漿,卻只能讓巖漿暫時冒白煙;幾個漢子扛著斷木,正想重新釘一道簡易柵欄,木頭上的巖漿痕還清晰可見。
“陸先生!你們可回來了!”
一個扛著木桶的百姓看到他們,激動地扔下桶就跑過來,臉上滿是煤灰和淚水,“綠蘿姑娘在封魂壇那邊,從昨天晚上就沒合過眼,一直在指揮我們堵地縫,好多百姓都受傷了,王婆婆她……”
百姓的話沒說完,就哽咽著低下了頭。小妹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封魂壇的廢墟旁,立著一個用木頭搭的簡易墓,墓前放著一束野菊,正是王婆婆的墓。小妹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她走過去,輕輕摸了摸墓碑上用炭寫的
“王婆婆之墓”,聲音哽咽:“我還沒跟你學熬草藥湯……
你怎么就走了……”
陸沉走過去,將晶簇碎片的淡金光往墓碑上探。光芒溫柔地籠罩著墓碑,像是在為老人哀悼:“我們會守住落霞城,不會讓王婆婆白白犧牲。”
石烈攥緊手里的晶簇爪,牙齒咬得咯咯響:“邪主這龜孫子!等老子找到他,非得把他碎尸萬段!讓他知道,害我們的人,沒有好下場!”
“先別沖動。”
葉辰拍了拍石烈的肩膀,指了指封魂壇的廢墟,“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地脈,不讓巖漿繼續漫上來。封魂壇碎了,我們得想別的辦法,不然百姓們連住的地方都沒了。”
四人走到廢墟旁,綠蘿正蹲在地上,用靈泉泉水清洗著一個受傷百姓的傷口。她的后背還纏著繃帶,繃帶已經被血水滲紅,卻依舊沒停下手里的活。看到陸沉他們,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疲憊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你們回來了!石烈,你沒事吧?我之前還擔心……”
“沒事!老子命硬!”
石烈咧嘴一笑,拍了拍胸脯,“就是讓邪主那龜孫子綁了會兒,等下次見了,老子非得劈了他的陰印!”
綠蘿剛想說話,地脈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震動。廢墟旁的地縫里,巖漿突然冒高了半尺,差點濺到旁邊的孩子!陸沉趕緊將晶簇碎片的光芒往地縫里探,光芒壓住巖漿的瞬間,老工匠拄著拐杖,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手里還攥著那本快翻爛的古籍:“有辦法了!古籍上說,封魂壇碎了,可以用‘鎮脈釘’穩住地脈!用天陽晶簇碎片、隕星精鐵,還有三陽符文石熔在一起,打造出三根鎮脈釘,分別釘在地脈的三個關鍵點,就能暫時壓住巖漿,不讓地脈繼續裂!”
“鎮脈釘?”
陸沉眼睛一亮,“我們現在有晶簇碎片和隕星精鐵,符文石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