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崖的風裹著巖漿的熱氣,吹在陸沉流血的指尖上,帶著刺痛。他和葉辰正用最后一塊隕星鐵碎片,往晶簇核心的裂縫里塞——碎片剛觸到核心的紅光,就“嗡”的一聲亮了,淡紫的陽剛氣順著裂縫往里鉆,像給核心纏了道繃帶,原本閃爍的紅光終于穩定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隨時要炸開。
“總算……暫時穩住了。”葉辰松了口氣,斷劍拄在地上,胳膊上的傷口還在滲血,黑色的邪水痕跡已經淡了些,是剛才用靈泉水簡單洗過的緣故。他看著核心上泛著的淡金光,眉頭卻沒松開,“但這只是權宜之計,鐵碎片的陽剛氣撐不了三天,我們得盡快找到地脈核心,解決邪主的陰謀。”
陸沉點點頭,剛想說話,就聽到遠處傳來熟悉的呼喊聲——是石烈!他順著聲音望去,只見石烈、綠蘿、小妹帶著幾個百姓,正往這邊跑,手里還提著靈泉水桶和草藥包,小姑娘的羊角辮上還別著朵新鮮的野菊,在風里晃得顯眼。
“他娘的!你們倆沒事就好!老子還以為你們要被晶簇炸上天!”石烈跑近了,看到穩定下來的晶簇,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他拍了拍陸沉的肩膀,卻不小心碰到了他手臂上的傷口,“哎喲!你這傷怎么弄的?被蠕蟲那玩意兒抓的?”
“沒事,小傷。”陸沉躲開他的手,接過小妹遞來的草藥包——里面是曬干的止血草和靈泉水泡過的布條,“泉眼潭那邊怎么樣?蠕蟲的分身沒再鬧吧?”
“沒了!被我們用野菊和靈泉水打退了!”小妹興奮地說,指了指小姑娘,“多虧了她,抱著水桶潑邪核,才把最后幾道觸手趕回去!老工匠說,潭底的淤泥暫時沒動靜,應該是蠕蟲跑了。”
小姑娘被夸得有點害羞,躲在老陳叔身后,只露出半張臉,小聲說:“是王婆婆的野菊厲害,不是我厲害……陸先生,你的野菊還在嗎?”
陸沉摸了摸衣襟,之前塞進蠕蟲邪核的野菊已經沒了,只剩幾片沾著邪水的花瓣。他笑了笑,從石烈手里接過一朵新鮮的野菊,別回衣襟:“現在有了,謝謝你。”
老工匠拄著拐杖,走到晶簇旁,用拐杖碰了碰核心上的隕星鐵碎片,眉頭皺起:“這碎片撐不了多久,晶簇里的邪主殘力還在,要是遇到地脈震動,還是會炸。古籍上說,地脈核心是落霞山的‘脈眼’,邪主肯定是想在那里設‘蝕脈陣’,只要陣一成,整個落霞山的地脈都會變成邪脈,到時候別說晶簇,連泉眼的陽剛水都會被污染!”
“蝕脈陣?”陸沉的魂片突然顫動起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他能感覺到,地脈核心的方向傳來一陣熟悉的陰印氣息,還混著真身本體的沉重力道,“邪主想用地脈的力量,喚醒真身的本體?”
“十有八九!”老工匠嘆了口氣,翻出懷里的古籍,指著其中一頁泛黃的插圖,“你看,這蝕脈陣的圖,需要用‘三邪’當引子——邪主的陰印、真身的邪核、還有地脈邪祟的殘力。之前的蠕蟲、晶簇污染,都是邪主在湊引子!”
眾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石烈握緊彎刀,火焰在掌心燃了點火星,卻沒之前旺:“他娘的!這龜孫子的陰謀還真多!那我們現在就去地脈核心,把他的陣拆了!別等他湊齊引子!”
“不能急。”葉辰攔住他,指了指眾人身上的傷,“我們現在都帶傷,靈泉水和晶簇粉也剩不多了,硬闖地脈核心肯定會吃虧。得先回泉眼潭,把傷口處理好,再準備些物資,比如更多的隕星鐵屑、靈泉水,還有加固用的藤蔓,這樣才能有把握。”
陸沉也點頭:“葉辰說得對,而且地脈核心的位置還不清楚,老陳叔,你之前采礦的時候,有沒有聽過地脈核心的位置?”
老陳叔想了想,搖了搖頭:“沒去過,但老輩人說過,地脈核心在落霞山的最深處,叫‘歸脈窟’,那里常年有地火,還有很多地穴邪鼠,路難走得很。而且窟里的地脈氣很濃,普通人進去會被氣沖得頭暈,只有能引動陽剛氣的人才能靠近。”
“那我們更得準備了。”綠蘿蹲在旁邊,用藤蔓將晶簇核心的碎片纏緊,防止碎片掉下來,“我的藤蔓還能再長些,到時候可以用來探路,還能纏住地穴邪鼠。小妹的冰花能凍住地火,石烈的火能照亮,陸沉和葉辰負責引陽剛氣,我們分工合作,應該能進去。”
眾人很快達成一致,決定先回泉眼潭。石烈和老陳叔負責扛著剩下的隕星鐵碎片,葉辰扶著受傷的陸沉,綠蘿和小妹帶著百姓收拾晶簇旁的物資,比如沒用完的晶簇粉、靈泉水桶,還有老工匠的古籍。
回去的路比來時輕松些,之前的晶蝕邪靈大多被清理了,只剩些零星的幼體,石烈的火焰一燒就沒了。陸沉的魂片偶爾會顫動,卻不再像之前那樣刺痛,顯然是晶簇核心的威脅暫時解除,他體內的邪力也安分了些,只是手腕上的邪紋還泛著淡黑,像道沒消的疤痕。
回到泉眼潭時,天已經黑了。百姓們在帳篷區點起了火把,火光映在潭面上,泛著溫暖的光。老工匠幫陸沉和葉辰處理傷口,用靈泉水清洗掉傷口上的邪水痕跡,再敷上止血草,用布條纏緊:“這傷口不能碰邪水,不然會復發。你們體內的陽剛氣能暫時壓邪力,但歸脈窟里的邪味更濃,得帶些晶簇粉在身上,粉的氣能擋邪味。”
小妹則在旁邊煮草藥湯,湯里放了些曬干的野菊花,泛著淡淡的清香。她給每個人都盛了一碗:“老工匠說,這湯能補力氣,還能壓邪味,你們快喝,涼了就不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