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火把泛著橘紅的光,將眾人的影子映在巖壁上,忽明忽暗。老工匠攤開古籍,指尖在“焚魂陣”的插圖上反復摩挲,皺紋里滿是凝重:“這陣是以巖漿為基、陰印為鎖,陣眼藏在泉眼最深處的‘火心窟’。進去后,魂片會被陣火持續灼燒,要是撐不住,輕則損了靈力,重則魂飛魄散……”
“別嚇唬人了!”石烈拍了下大腿,彎刀在掌心轉了個圈,火焰濺起幾點火星,“老子的火能扛地火,還怕這陣火?陸沉,你放心,進去后我用火焰給你護著,保證陣火碰不到你半根汗毛!”
陸沉沒接話,他摸著懷里的草藥罐,罐里的源頭水還剩小半,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往心里鉆。衣襟上那朵野菊已經半干,卻依舊沾著絲陽剛氣——是小姑娘塞給他時,特意用靈泉水泡過的。他抬頭看向眾人,眼神里滿是堅定:“我去陣眼取本源火,石烈和葉辰跟我一起,互相有個照應。綠蘿和小妹留在山洞,幫老陳叔守著百姓,要是真身有異動,就用之前的陽剛水墻擋著,等我們回來。”
“我也想去!”小妹突然站起來,冰花碎片的藍光在掌心晃了晃,“我的冰能凍住陣火,還能幫你們降溫!你們三個去太危險了!”
綠蘿也跟著點頭,手里的藤蔓嫩芽泛著淡金:“我可以用藤蔓探路,陣里的陰印紋肯定多,藤蔓能提前預警。百姓們有老陳叔和壯實的漢子看著,不會有事的。”
陸沉還想勸,老陳叔突然開口:“讓她們去吧。焚魂陣里的陰邪氣重,光有陽剛火不夠,還得有冰和藤蔓的清氣中和。你們五個一起,正好湊齊‘五行護陣’——火、金(隕星鐵)、水(靈泉)、木(藤蔓)、冰(屬水之精),能多幾分勝算。”
眾人不再爭執,連夜準備物資:老陳叔將隕星鐵屑分成五小包,每包都裹著靈泉水泡過的布,能隨時護住魂片;綠蘿將藤蔓種子裝滿腰間的布袋,還特意留了幾根最長的,用來纏在眾人手腕上,方便互相拉扯;小妹將冰花碎片用布條固定在掌心,又裝了小半袋碎冰,用布包好揣在懷里;石烈和陸沉則各自帶了兩桶靈泉水,還有之前剩下的晶簇粉。
天剛蒙蒙亮,五人就悄悄離開山洞。泉眼潭的水墻還泛著淡金光,真身依舊站在對面,像座黑色的小山,卻沒再進攻,顯然是在等邪主的指令。百姓們躲在山洞門口,偷偷揮手送別,小姑娘舉著一朵新鮮的野菊,大聲喊:“陸先生!一定要回來啊!我還等著跟你種紅薯呢!”
陸沉回頭揮了揮手,將野菊別回衣襟,轉身跟著老陳叔往焚天崖走。路上的地脈震動比之前更頻繁,巖縫里的巖漿時不時竄出來,濺在地上留下一串火星。老陳叔拄著拐杖,走得很慢,卻每一步都踩在安全的巖面上:“快到了,前面那道紅光就是焚魂陣的入口,你們看——”
循聲望去,焚天崖的巖漿泉眼旁,果然泛著一道暗紅色的光罩,光罩上爬滿了黑色的陰印紋,像給泉眼套了層鐵籠。陣口的巖漿翻涌得比平時更急,黑色的氣浪從陣里飄出來,落在巖石上,瞬間就將巖石灼出一個個小洞。
“他娘的!這陣看著就邪門!”石烈舉起彎刀,火焰在掌心燃旺,卻剛靠近光罩就被彈了回來,“陣紋能反彈陽剛火!我們怎么進去?”
老工匠趕緊翻出古籍,手指在書頁上飛快滑動:“有了!陣紋的反彈力在子時最弱,現在離子時還有半個時辰,我們得趁這段時間,用晶簇粉和隕星鐵屑在陣口畫道‘引陽符’,符成了就能暫時破開一道口子,讓我們進去!”
眾人立刻行動:陸沉和葉辰用晶簇粉在地上畫符的輪廓,粉剛落在地上,就被陣口的氣浪灼得冒白煙;石烈用火焰護著粉,不讓它被吹散;綠蘿和小妹則將隕星鐵屑撒在符的線條上,鐵屑剛觸到粉,就泛著淡紫光,將符的輪廓固定住。
半個時辰后,引陽符終于畫成。符身泛著金紫交織的光,與陣口的紅光撞在一起,發出“嗡”的一聲響。陣紋上果然裂開一道半尺寬的口子,里面傳來陣陣灼熱的氣浪,還夾雜著魂片被灼燒的“滋滋”聲。
“快!口子只能撐一刻鐘!”老工匠推了陸沉一把,“進去后跟著晶簇碎片的光走,它能感應到本源火的位置!記住,千萬別碰陣壁的陰印紋,一碰就會被陣火纏上!”
陸沉點點頭,率先鉆進陣里。剛進去,就感覺一股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胸口的魂片瞬間像被扔進了巖漿,疼得他差點叫出聲。他趕緊掏出隕星鐵屑袋,將鐵屑撒在胸口,淡紫光順著鐵屑往魂片里鉆,才勉強壓下那股灼意。
“陸沉!你沒事吧?”葉辰緊跟在后面,斷劍上的隕星鐵碎片泛著淡紫光,幫著擋住周圍的陣火,“陣火比想象中烈,你撐不住就說!”
石烈也鉆了進來,火焰在掌心凝成一道火墻,擋住從頭頂落下的火星:“他娘的!這陣里的火還會拐彎!綠蘿,你的藤蔓能探路不?別讓我們走歪了!”
綠蘿趕緊將藤蔓往前面探,嫩芽剛觸到空氣,就泛著淡金,卻也很快被灼得卷曲:“前面有三道岔路,中間那道的火最烈,本源火肯定在里面!只是岔路口的陰印紋最多,我們得小心繞過去!”
小妹蹲在地上,冰花碎片的藍光往岔路口探,很快凝出一道冰橋,冰面泛著細碎的光,能暫時擋住陣火:“走冰橋!冰能凍住表面的陣火,我們快過去!”
眾人順著冰橋往中間的岔路走,越往里走,陣火越烈。陸沉的魂片疼得越來越厲害,晶簇碎片的光也弱了些,衣襟上的野菊突然泛著淡金的光,像顆小太陽,將周圍的陣火逼退了幾分——是小姑娘留在花上的陽剛氣,竟在關鍵時刻起了作用。
“前面就是火心窟!”老工匠突然喊,指著前面的一道洞口,“你們看,洞口的紅光最濃,本源火肯定在里面!我年紀大了,就不進去了,在這兒幫你們守著出口,要是有邪祟來,我用引陽符擋著!”
陸沉點點頭,帶著四人鉆進火心窟。窟內比想象中寬,中央的巖漿池里,泛著一道金色的火焰——正是天陽晶簇的本源之火!火焰周圍纏著黑色的陰印紋,像蛇一樣繞著火焰,顯然是邪主用來困住火焰的。
“總算找到了!”石烈舉著彎刀就想沖過去,卻被陸沉攔住。
“別沖動!陰印紋里有真身的邪核力,一碰就會被纏上!”陸沉將晶簇碎片的光往紋上探,光剛觸到紋,就發出“滋滋”的響,“我們用三陽之力破紋——我用晶簇碎片的光引火,葉辰用隕星鐵屑的光纏紋,石烈用火焰燒紋的薄弱處,綠蘿和小妹用藤蔓和冰幫我們護著,別讓陣火靠近!”
眾人立刻分工:陸沉將晶簇碎片的光往本源火上探,金色的火光順著光往紋上爬;葉辰將隕星鐵屑撒在紋上,淡紫光纏著紋,不讓它收縮;石烈的火焰劈向紋的薄弱處,火刃帶著金紫光,瞬間就將紋劈開一道口子;綠蘿和小妹則用藤蔓和冰擋住周圍的陣火,不讓它干擾眾人。
陰印紋被破的瞬間,本源火突然暴漲,金色的火光瞬間將整個火心窟照亮。陸沉趕緊伸出手,想將火焰裝進準備好的瓷瓶里,可就在這時,陣外突然傳來邪主的冷笑:“陸沉,你以為拿到本源火就贏了?太天真了!我早就在陣里裝了備用機制,只要本源火離開火心窟,整個焚魂陣就會爆炸,把你們都埋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