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風裹著濃黑的死氣,像座無形的山壓在望菊峰山頂。石烈的火焰被壓得只剩半尺高,暗紅的火舌舔著空氣,每一次顫動都像要熄滅;葉辰的斷劍斜撐在地上,劍鞘上的隕星鐵屑泛著微弱的冷光,劍刃已經被死氣壓出了道道細痕,他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嘴角溢出的血絲滴在巖石上,瞬間被死氣蝕成了黑痕。
“他娘的!這龜孫子的力怎么這么強!”
石烈嘶吼著,往掌心灌了口靈泉水,火焰突然爆燃成鮮紅,往掌風里又劈去一道。可死氣實在太濃,火刃剛觸到掌風,就像投入墨池的紅燭,瞬間被裹住,慢慢熄滅,只留下縷青煙,很快也被死氣吞了。
邪域主上的笑聲在氣柱里回蕩,帶著殘忍的快意:“就這點本事?也敢跟本主斗!今天不僅要毀了菊魂心,還要把你們的魂都吸了,做邪種的養料!”
他的手掌又往前壓了半寸,死氣像潮水般往眾人身上涌,綠蘿的藤蔓已經徹底泛黑,嫩芽蜷縮成了團,小妹的冰花碎片也開始出現裂紋,藍光弱得像風中殘燭。
陸沉握著菊魂心的手微微顫抖,掌心的礦魂石突然劇烈發燙
——
石面映出老陳叔的虛影,虛影沒有說話,只是抬手指了指石臺上熄滅的礦燈。陸沉瞬間反應過來,忍著死氣的侵蝕,往礦燈的方向撲去,將菊魂心的金光往燈芯上湊!
“嗡
——!”
金紫交織的光剛觸到燈芯,礦燈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燈身刻滿的菊形痕瞬間亮了,里面封存的礦魂氣像被喚醒的春潮,順著痕往四周涌,連燈座下的地脈光紋都跟著亮了,像無數條金色的線,往眾人腳下爬。
“是老陳爺爺的礦魂氣!”
小姑娘的聲音帶著驚喜,她抱著的野菊布偶突然飄了起來,布偶身上的滅邪膏與礦燈的光產生共鳴,金紫光順著布偶的菊桿爬,在空中織成道半透明的護罩,擋住了往眾人身上涌的死氣。
邪域主上的臉色第一次變了,掌風竟被護罩震得往后退了半寸:“不可能!區區凡人的礦魂,也敢擋本主的死氣!”
他往掌心里灌了更多邪氣,氣柱瞬間膨脹了一倍,山頂的巖石開始
“簌簌”
往下掉,連泛金的野菊都被壓得貼在了地上。
“綠蘿!纏他的腿!”
陸沉大喊著,將菊魂心的光往礦燈里又送了些。礦燈的光更亮了,地脈的光紋突然往邪域主上的腳下鉆,地面瞬間裂開道道細縫,淡金的陽氣從縫里冒出來,像無數根細針,往他的黑晶靴里刺去。
綠蘿立刻反應過來,泛黑的藤蔓突然爆發出最后一絲生機,嫩芽炸開的金紋往邪域主上的腿纏去。這次的藤蔓裹著礦魂氣,竟直接穿透了死氣,牢牢纏住他的腳踝,像兩道金色的鐵索,讓他的動作瞬間慢了半拍。
“小妹!凍他的關節!”
葉辰的斷劍突然爆發出淡紫的光,劍刃往邪域主上的膝蓋刺去。小妹立刻將冰花碎片往他的關節處撒,藍光裹著冰粒,瞬間凝成冰錐,將他的膝蓋釘在了地上,黑晶甲上的裂紋瞬間擴大,死氣像黑霧似的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