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事是真的,他們這是引火燒身了。
就算知道劫了段二爺?shù)呐畠海纬蕉紱]如此惶恐過,大正禁軍他了解,做馬匪就沒少跟他們打交道。
都是大宗人,一是沒有趕盡殺絕的仇恨,二是禁軍辦事,沒那么較勁,公事公辦,應(yīng)付差事,得過且過,總之,這幫子丘八,沒本事沒手段也沒努力的勁頭。
而海寇則不同,這些家伙都是較真的狠人,動輒揮刀拼命,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只要你惹到了他,就是與你不死不休。
就算沒惹到他們,也會不知不覺中被當(dāng)成敵人。
洛城的守軍都躲著這群海寇,盡量不與他們發(fā)生接觸。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天生就是敵對的雙方,不需要任何理由,互相看不順眼,就可以揮刀拼命。
看似廣袤的土地,如果海寇再摻和進來,對他的馬幫是個很大的威脅,甚至擠壓得自己沒了生存空間。
都是強盜,都以掠奪為生,誰強誰就能活得更好,誰弱誰就會餓死。
宋辰思慮再三,趁著眾人吃晚飯時,踱到林豐跟前。
現(xiàn)在是許七和林豐老待在一起,再加上段景秋,三個人成了一小撮。
“木川先生,你覺得這次海寇大部隊出動,到底是為了什么?”
宋辰很是真誠地請教。
林豐早有預(yù)感,鶴田元等不到自己女兒鶴田蝶回去,自然會發(fā)瘋,不但會到處尋找自己,肯定還會發(fā)動撫安城內(nèi)的守軍。
“海寇就是一群瘋子,我只是搶了他們一件衣服,不會出動上千的軍隊來抓我吧?”
林豐故作驚訝。
宋辰搖頭不語,顯然,他不信林豐的話,卻也無法判斷,眼前這個身形瘦削,一臉和煦的年輕人,會做出什么讓海寇發(fā)瘋的大事。
許七突然一臉鄭重:“老大,海寇不會是想來取洛城的吧?”
段景秋也深以為然。
“大正禁軍調(diào)集了大批人馬,前去攻打鎮(zhèn)西八府,洛城守衛(wèi)空虛,你們都能跑進城里打劫,更別說海寇了。”
宋辰很認真地反駁:“我們只是偷襲,搶了就跑,海寇就不一樣,他們想取洛城,大批軍隊還未到城下,便已暴露了行蹤,必然會引起駐軍的拼命抵抗,關(guān)閉城門,憑高城防御,如此城高墻厚,想破城很難。”
林豐暗自點頭,這個宋辰腦子可以,是個用頭腦打劫的匪首。
“他們敢越界進入大正疆域,咱為何不滅了他們?”
宋辰奇怪地看著林豐。
“木川先生,我們是馬匪,不是大正禁軍,跟海寇拼命?我們沒那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