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并非那刀疤頭目,而是他坐下戰馬的前腿!
“噗嗤!”
烏光精準地沒入馬腿關節!
那匹健馬發出一聲凄厲的悲鳴,前腿一軟,猛地向前跪倒!馬背上的刀疤頭目猝不及防,驚呼一聲,巨大的慣性將他狠狠向前甩飛出去!
蕭月如豈會錯過這等良機?眼中寒光一閃,新月彎刀如同毒蛇出洞,在那頭目身在半空、無處借力的瞬間,刀鋒已然掠過他的脖頸!
一顆碩大的頭顱沖天而起,臉上還帶著驚愕與不甘的神情。無頭的尸體重重摔落在凍土之上。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馬賊們見武藝最強的頭目竟被如此輕易斬殺,頓時士氣大挫,攻勢為之一緩。
蕭月如收刀,目光投向烏光來處。只見后陣中,烏恩其長老緩緩放下手中一張造型奇特的黑色短弩,對她微微頷首。
首領斃命,剩下的馬賊再無戰意,發一聲喊,如同來時一般迅速,丟下幾十具尸體,狼狽不堪地向著來路逃竄而去。
戰場很快恢復了平靜,只剩下濃重的血腥味和傷員壓抑的呻吟。
蕭月如勒住戰馬,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帶著激戰后的急促。她看著烏恩其長老,眼中帶著感激:“多謝長老。”
烏恩其搖了搖頭,驅馬來到她身邊,看著遠方,意有所指地說道:“圣女,塞外的狼,要生存,光靠勇猛和利爪是不夠的,還需要智慧和耐心,更需要……懂得與不同的猛獸合作,才能應對更強大的敵人。此番遭遇,不過是牛刀小試。前方的雁門關,才是真正的龍潭虎穴,各方勢力盤根錯節,遠比這些馬賊復雜得多。”
蕭月如明白他的意思。她望著雁門關的方向,眼神堅定:“我明白。此去,不是為了爭強好勝,也不是為了……兒女私情。”她輕輕吐出最后四個字,仿佛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眼神變得更加清澈和堅定,“是為了給明月教,在這亂世之中,爭一個未來!”
她調轉馬頭,聲音清越,傳遍全軍:“打掃戰場,救治傷員,休整半個時辰后,繼續出發,目標——雁門關!”
隊伍再次啟程,氣氛卻比之前更加肅穆。經過血與火的洗禮,這支來自塞外的力量,褪去了最后一絲浮躁,如同經過錘煉的精鋼。
蕭月如騎在馬上,任由寒風吹拂著她染血的臉頰。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那里除了明月教的信物,還有一枚早已失去光澤、卻依舊被她珍藏的,屬于沈墨的、當年在洞庭分別時,他遺落的一枚普通劍穗。
她輕輕摩挲著劍穗,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追憶,隨即化為徹底的釋然與決絕。她將劍穗取出,最后看了一眼,然后松開手指,任由它被呼嘯的北風卷走,消失在茫茫的荒原之中。
斷舍離,方能新生。
然而,就在她以為徹底放下之時,前方探馬再次飛馳而來,帶來一個讓她剛剛平靜的心湖再起波瀾的消息:
“稟圣女!雁門關最新情報!林清音林閣主日前押運糧草,于黑風峽遭遇幽冥殿埋伏,險死還生,據傳……是被一位神秘出現的灰衣白發高手所救!”
沈墨!
他果然在附近!他還救了林清音!
蕭月如的心,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一下。她強行壓下翻涌的情緒,目光投向已然在望的雁門關雄影。
此番前去,三人再次重逢,又將掀起怎樣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