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直被林清音妥善收藏在行囊中的那面“明月鏡”,竟也開始自行震顫起來,發(fā)出輕微的嗡鳴,鏡背的云月星辰紋路流轉(zhuǎn)著柔和的光華,仿佛在與祭壇、與圣痕遙相呼應(yīng)!
沙赫在光柱中懸浮起來,雙眼依舊緊閉,小小的眉頭卻微微蹙起,似乎在承受著某種信息流的沖擊。
“這是……圣痕與祖地星圖,與‘鑰匙’產(chǎn)生了共鳴!”烏雅失聲驚呼,臉上的怒容被極度的震驚與狂熱取代,“他在接收先祖的指引!‘星隕之地’的方位……正在顯現(xiàn)!”
她猛地看向沈墨和林清音,語氣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急切:“看到了嗎?這就是命運(yùn)!他屬于這里!只有在這里,他的力量才能得到正確的引導(dǎo)!把他交給老身!否則,共鳴中斷,不僅他會受到重創(chuàng),失去這次指引,我們再想找到‘星隕之地’就難如登天了!”
沈墨和林清音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天地異象所震撼。看著懸浮在光柱中、仿佛與整個古老祭壇融為一體的沙赫,他們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掙扎。烏雅的話雖不可盡信,但這異象確實(shí)表明沙赫與此地有著極深的淵源。
然而,要將沙赫交給明顯懷有強(qiáng)烈目的性的烏雅,他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沈墨眼神變幻,最終化為一片冰冷的決然。他忽然出手如電,并非攻向?yàn)跹牛敲偷匾惶绞郑瑢腋≡诠庵械纳澈諗埲霊阎校瑫r另一只手拉住了林清音!
“走!”
他低喝一聲,毫不猶豫地朝著來時的階梯入口疾退!他不能將沙赫的命運(yùn)賭在烏雅那未知的“指引”上,必須先離開這詭異的地方,確保沙赫的安全!
“站住!”烏雅見狀,勃然大怒,她苦心等待、籌劃的一切,豈容毀于一旦?她干瘦的身形爆發(fā)出驚人的速度,手中骨刀帶著凄厲的風(fēng)聲,直刺沈墨后心!這一刀,狠辣絕情,再無半分之前的“并肩之情”!
沈墨仿佛背后長眼,抱著沙赫,拉著林清音,身形如游龍般巧妙一旋,險險避開這致命一擊!骨刀擦著他的衣角掠過,帶起一道裂帛之聲。
“烏雅!你果然包藏禍心!”林清音又驚又怒,玉手一揚(yáng),一把淬了麻藥的銀針如同牛毛細(xì)雨,射向?yàn)跹琶骈T!
烏雅揮動骨刀格擋,叮當(dāng)之聲不絕于耳。她死死盯著被沈墨護(hù)在懷里的沙赫,眼中充滿了不甘與怨毒:“把他還給我!他是蒼狼部的希望!”
沈墨根本不與她糾纏,腳下步伐迅捷如風(fēng),已然沖到了階梯入口處。他回頭冷冷地瞥了狀若瘋狂的烏雅一眼,聲音冰寒徹骨:“他的希望,由他自己決定。你若再追,休怪我劍下無情!”
說罷,他帶著林清音和沙赫,迅速沒入幽深的階梯通道之中。
烏雅追到入口處,看著三人消失的背影,氣得渾身發(fā)抖。她并沒有立刻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良久,她緩緩抬起枯瘦的手,從懷中取出一個造型古怪的、如同某種獸角磨制的骨笛。
她將骨笛湊到唇邊,運(yùn)足氣息,吹響了一聲極其尖銳、穿透力極強(qiáng)的音律!這音律并非尋常曲調(diào),帶著一種詭異的波動,遠(yuǎn)遠(yuǎn)地傳了出去,回蕩在空曠的祭壇洞穴和外面的風(fēng)雪巖柱之間。
做完這一切,烏雅望著漆黑的通道,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陰沉而篤定的冷笑。
“跑吧……看你們能跑多遠(yuǎn)。這草原,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星鑰之子’……注定屬于蒼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