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給我吃了什么?!”沈墨聲音嘶啞,如同野獸,他能感覺到生命力在瘋狂流逝,但與之對應的,是體內那仿佛能摧毀一切的磅礴力量!
他沒有時間責怪林清音,因為曹猛已經再次攻來,雙戟帶著撕裂一切的威勢!
“吼!”沈墨發出一聲咆哮,手中長劍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決絕,發出一聲悲鳴般的顫音!他不再閃避,而是迎著那對短戟,一劍斬出!
這一劍,沒有任何花巧,只有最純粹、最霸道的力量與速度!劍光如同血色長虹,瞬間照亮了昏暗的巷道!
“轟!!!”
劍戟再次相交,爆發出遠比之前更猛烈的氣浪!地面青石板寸寸碎裂,塵土漫天!
這一次,后退的竟是曹猛!他踉蹌著連退三步,才穩住身形,握著短戟的手微微顫抖,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對方的力量,怎么會突然暴增到如此地步?
而沈墨則屹立原地,赤紅的雙目死死盯著曹猛,如同從地獄歸來的修羅。但他七竅之中,已開始滲出細密的血珠,模樣凄厲可怖。
就在沈墨憑借燃元丹的藥力,與曹猛陷入瘋狂對攻,看似暫時穩住局面之時——
“嗖!”
一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靈,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巷子一側的墻頭!正是昨夜那個神秘的黑衣面具人!
他目光掃過下方慘烈的戰局,尤其是在看到沈墨那副燃燒生命、七竅流血的凄慘模樣時,冰冷的眼底似乎閃過一絲極快的波動。他沒有絲毫猶豫,抬手便是三點烏光射出,并非攻向曹猛,而是射向那幾名封鎖退路的東廠番子!
那烏光速度快得詭異,角度刁鉆至極!
三名番子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烏光擊中咽喉,哼都未哼一聲,便軟倒在地,氣絕身亡!
缺口瞬間打開!
黑衣人對著沈墨和林清音的方向,發出一聲短促的低喝:“走!”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巷口也傳來了激烈的打斗聲和蕭月如的嬌叱,顯然她也在拼命牽制其他的追兵。
沈墨雖陷入半瘋狂狀態,但殘存的理智讓他明白這是唯一的機會。他一把抓住因耗盡心力而臉色慘白的林清音,如同受傷的猛獸般,爆發出最后的力量,向著黑衣人打開的缺口亡命沖去!
曹猛怒吼連連,想要阻攔,卻被黑衣人隨手擲出的幾枚詭異暗器逼得手忙腳亂,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沖出包圍,消失在錯綜復雜的小巷深處。
黑衣人目送他們消失,并未追擊,而是轉身,冷冷地看向暴怒的曹猛,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隨即身形一晃,也消失在黑暗中。
貧民區邊緣,一處更加隱蔽、散發著霉爛氣味的廢棄地窖內。沈墨重重地摔倒在地,燃元丹的藥效如同潮水般退去,帶來的卻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與深入骨髓的虛弱。他感覺自己像一個被掏空的破布袋,生命正在飛速流逝。
林清音跪在他身邊,淚如雨下,雙手顫抖著將所剩無幾的珍貴藥粉不要錢般地灑在他崩裂的傷口上,用微弱的濟世醫元拼命護住他最后一絲心脈。
“堅持住……沈墨……求你堅持住……”她哽咽著,聲音充滿了絕望。
就在她幾乎要崩潰之時,地窖入口的光線被一道身影擋住。
去而復返的蕭月如站在哪里,看著奄奄一息的沈墨和悲痛欲絕的林清音,眼神復雜。她沉默片刻,從懷中取出一個樣式古樸的青銅小盒,扔到林清音面前。
“這是‘冰魄雪蟾丸’,或許能吊住他一口性命。”蕭月如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但若要救他,普天之下,或許只有一人能做到……”
林清音猛地抬頭,淚眼朦朧地看向她。
蕭月如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一個名字:
“皇宮大內,司禮監掌印太監,呂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