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首次失控（第2頁）

“不要！”林清音魂飛魄散，她看得分明，沈墨此刻的眼神雖然混亂，但絕非完全失去理智！他是清醒的！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主動對無辜者下殺手！

她幾乎是本能地，將《素問心經》內力催動到極致，身形一閃，擋在了那名嚇得呆若木雞的隊員身前！同時雙手疾撫，七弦劍氣最強的守勢——“天音壁”瞬間發動！一道凝實的、由無數青色音波符文構成的屏障，如同盾牌般矗立在她身前！

她不能讓他鑄成大錯！更不能眼睜睜看著同伴死在自己面前！

“嗤——！”

灰黑色劍氣精準地點在天音壁的中心！

沒有巨響，只有一種令人牙酸的、仿佛琉璃被寸寸碾碎的細微聲響！天音壁上光芒狂閃，符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碎裂！林清音嬌軀劇震，喉嚨一甜，又是一口鮮血涌上，卻被她強行咽下！她腳下的地面，因為這股力量的沖擊，瞬間龜裂開來！

那劍氣，竟在一點點地、堅定不移地穿透天音壁！

實力的差距，太大了！吸收了赤陽精金碎片卻未能完全化解反噬，反而在幽冥殿邪法暗中影響下力量暴走的沈墨，其實力已然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

“沈墨！醒醒！看著我！我是清音！”林清音嘴角溢血，聲音凄厲，試圖喚醒他那一絲掙扎的清明。

沈墨混沌的瞳孔，在聽到“清音”二字時，劇烈地閃爍了一下，那碾壓而來的劍氣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就在這生死一線的關頭——

“結陣！保護林姑娘！”副隊長怒吼一聲，再也顧不得對沈墨的恐懼，率領其余隊員，將內力毫無保留地灌注到林清音支撐的天音壁上！

集合眾人之力，那即將破碎的天音壁光芒一盛，終于勉強抵住了那道致命的灰黑劍氣！

兩股力量在空中僵持，發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摩擦聲。

沈墨看著苦苦支撐、嘴角溢血的林清音，看著她眼中那混合著痛苦、絕望與不肯放棄的執拗，他混沌的眼神中，那絲暗金的光芒猛地掙扎了一下，仿佛要沖破血色的束縛。

他臉上的肌肉劇烈抽搐，舉著的手微微顫抖。

“呃……啊……！”他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猛地收回了手指！

那道恐怖的灰黑劍氣瞬間消散。

他踉蹌著后退幾步，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臉色蒼白、幾乎虛脫的林清音和如臨大敵的眾人，混沌的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浮現出巨大的、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的……悔恨與恐懼。

他……剛才做了什么？

他差點……殺了清音？

無邊的自我厭棄如同毒藤，瞬間纏繞了他的心臟。

他再也沒有看任何人一眼，猛地轉身，身形化作一道灰影，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嶙峋的巖石之后，仿佛要逃離他自己，逃離這令他恐懼的現實。

山谷入口處，只留下劫后余生、心膽俱寒的眾人，以及那濃郁得化不開的、屬于沈墨的絕望與死寂。

林清音脫力地坐倒在地，副隊長連忙上前扶住她。

一名隊員在檢查黑袍使者尸體時，忽然發出一聲低呼：“副隊！你看！”

只見在那黑袍使者冰冷僵硬的手指間，緊緊攥著一塊巴掌大小的、邊緣不規則的黑紫色晶石。那晶石內部，仿佛有粘稠的液體在流動，散發出與之前骨片上同源、卻強烈百倍的邪異波動！

更讓人不安的是，那晶石的中心，隱約倒映出的，竟然是沈墨那雙在混沌與清明間掙扎的瞳孔！

這塊晶石，是什么？它和沈墨的失控，又有什么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