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戰局再次發生變化!
清軍陣營后方,突然響起一陣沉悶而詭異的鼓聲!那鼓聲節奏奇特,仿佛敲擊在人的心跳之上,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煩意亂,氣血翻涌。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帶著腥甜氣息的黑灰色霧氣,從清軍后陣彌漫開來,隨著風向,緩緩向著聯軍和喀爾喀狼騎的方向飄來!
“是毒瘴!小心屏息!”陸驚瀾見識廣博,立刻大聲示警!
然而,那黑灰色霧氣似乎并非普通毒煙,竟能一定程度上侵蝕護體罡氣!一些內力稍弱的聯軍勇士和狼騎戰士,吸入少許后,立刻感到頭暈目眩,手腳發軟,戰斗力大減!
“是那個放冷箭的家伙!他還在!”蕭月如彎刀格開一名清軍的攻擊,厲聲喝道。這毒瘴和詭異的鼓聲,顯然與那隱匿的咒術師脫不了干系!
“阿彌陀佛。”無塵大師低宣佛號,身形未見如何動作,卻已飄然來到陣前。他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梵音初時細微,隨即越來越大,如同黃鐘大呂,響徹戰場!那梵音蘊含著精純浩大的佛門法力,所過之處,那詭異的鼓聲仿佛被壓制,威力大減,而彌漫的黑灰色毒瘴,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凈化,難以寸進!
然而,那隱匿的咒術師顯然不肯罷休!清軍陣中,一道黑影一閃而逝,隨即,三道比之前更加凝練、閃爍著幽藍符文的箭矢,成品字形,撕裂空氣,發出鬼哭般的尖嘯,繞過無塵大師梵音籠罩的核心區域,從一個極其刁鉆的角度,再次射向林清音!這一次,箭矢之上附著的咒力更強,速度更快!
“小心!”沈墨這一次反應極快,雖然內力未復,但劍意已生!他并指如劍,一道凝練的灰金色劍意破空而出,迎向其中一支箭矢!同時,林清音也玉指疾彈,兩道音波利刃射向另外兩支!
“砰!砰!嗤——!”
兩支箭矢被音波利刃凌空擊碎,但沈墨那道劍意畢竟力量不足,與第三支箭矢碰撞后,雖將其擊偏,箭矢卻依舊擦著林清音的鬢角飛過,帶走了幾縷青絲,其上附著的陰寒咒力,讓她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臉色瞬間白了一分。
“清音!”沈墨心中一緊,連忙扶住她。
無塵大師眉頭微皺,目光如電,猛地望向清軍陣中某處:“藏頭露尾,施此魍魎伎倆,還不現身!”
話音未落,他屈指一彈,一顆由精純佛力凝聚而成的、如同琉璃般晶瑩的念珠,化作一道金光,以超越箭矢的速度,射向他所望的方向!
“嘭!”
一聲悶響,伴隨著一聲壓抑的痛哼從清軍陣中傳來!那道隱匿的黑影終于被迫現出身形,卻是一個籠罩在寬大黑袍中、看不清面容的瘦小身影,他肩頭黑袍破裂,顯然被無塵大師的念珠所傷。他怨毒地朝冰巖方向看了一眼,身形一晃,再次融入混亂的軍陣中,消失不見。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咒術師吸引的瞬間——
一直跪伏在祭壇廢墟附近、似乎已被遺忘的多爾袞,眼中猛地閃過一絲瘋狂與決絕!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鑲嵌著寶石、造型古樸的匕首,趁著守護他的白甲兵也被戰場和咒術師吸引的間隙,猛地將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鮮血噴涌,卻并未落地,而是詭異地懸浮在空中,化作一個細小的血色符文!多爾袞臉上帶著扭曲的笑容,用盡最后力氣嘶吼:
“以愛新覺羅之血……恭請……祖靈……降臨……誅殺……逆賊!!”
那血色符文猛地爆開,一股遠比之前幽冥殿主更加古老、更加蠻荒、充滿了薩滿原始崇拜氣息的恐怖意志,如同沉睡的巨龍,緩緩自冥冥中蘇醒,鎖定了冰巖之上的——沈墨與林清音!
滿洲的……祖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