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問題。看陳生的意思?”利銘澤看向陳耀豪,帶著幾分長輩考校晚輩的意味。
香江富豪圈好“帶彩”娛樂,從賽馬到高爾夫,皆是如此。
陳耀豪自然不會拂了興致。他心知憑自己目前水準,輸個十幾桿(或幾洞)在所難免。
但轉念一想,此時尚無高爾夫球車,一場十八洞打下來需步行近十公里,耗時四五個鐘頭。
兩位前輩年事已高,體力能否支撐到最后猶未可知,自己未嘗沒有后程發力的機會。
輸贏本在其次,關鍵是要讓這場“談判”在輕鬆愉悅的氛圍中推進。
“既然兩位前輩有雅興,晚輩自當奉陪。”陳耀豪微笑應允。
開球后,三人談笑風生,球桿起落間,話題天南海北,卻默契地繞開了大昌地產。
遠處樹蔭下,一支長焦鏡頭悄然對準了這三位舉足輕重的身影。
球局從午后三點鷹戰至暮色初臨的七點。果然如陳耀豪所料,開局他略顯生疏,接連失手。
但隨著時間推移,利銘澤與施約翰的腳步漸顯沉重,揮桿的精準度也有所下降。
陳耀豪則憑藉過人體能和快速適應能力,后程發力,竟奇蹟般地追回劣勢,最終僅以微弱桿數落敗,甚至還贏下了最后兩洞。
夕陽熔金,將三人身影拉長在球場的第18洞果嶺旁。結束戰斗,他們並肩走出會所,臉上掛著心照不宣的愉悅笑容。
臨別之際,三雙手有力地握在一起,仿佛無聲宣告著某種重要的默契已然達成,
“陳生。”利銘澤握著陳耀豪的手,語重心長,說道:“我們與陳德泰,同為華資,更是江門同鄉。香江地窄,理應同舟共濟。黃埔集團的動作,我個人表示理解與支持。只是”
他頓了頓,目光深邃,繼續說道:“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不必趕盡殺絕。”
陳耀豪神情坦然卻堅定的說道:“利生,今日雖未明言,但走到這一步,實屬陳德泰步步緊逼。
我陳耀豪所求,不過是拿回應得之物,守住該守之業。”
“好!”利銘澤重重點頭,與施約翰交換了一個眼神,說道:“那我和太古集團,必定鼎力支持!”
“多謝利生,多謝施約翰先生!”陳耀豪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這時,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過來。陳耀豪覺得他有些面熟,但一時不敢確定是誰。
“利伯父,施約翰先生,你們好。”
“阿華,你來得正好。”利伯父招呼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維港投資的陳耀豪先生。
陳生,這位是董健樺先生,是這間石澳球場的主人。”
“董生,你好。”陳耀豪瞬間明白了對方的身份。難怪眼熟,原來是船王之子。
“陳生,幸會。”年輕的董健樺客氣地回應。
隨后,幾人寒暄了幾句,算是相識了。
暮色中,三輛豪車相繼駛離石澳,一場無聲的資本合縱,已然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