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是時候認真考慮,為集團開闢新的航向了?!?/p>
他年事漸高,心中所慮,更是要為家族打下更穩(wěn)固的基業(yè),讓后代子孫能有所依靠,而波動巨大的航運業(yè)顯然並非最佳選擇。
吳光政試探著問道:“您的意思是我們要將重心轉向岸上,發(fā)展房地產這類固定產業(yè)?”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卑蹩隙ǖ溃骸安粍赢a才是根基。以后你在香港,要多留心這方面的機會,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優(yōu)質地產或者項目,可以納入我們未來的版圖?!?/p>
“好的,爹地。我會密切關注?!眳枪庹嵵攸c頭,深感肩上責任重大。
包船王揮了揮手,吳光政便悄然退出了辦公室。
房間內重歸寧靜,但包船王的心潮卻難以平靜。
窗外是熟悉的維多利亞港,但海面上的船來船往,似乎正預示著一個舊時代的漸行漸遠。
而一個新的時代,正由像陳耀豪這樣的新銳人物,以令人膛目的方式,強勢開啟。
新世界發(fā)展集團總部,鄭裕彤的辦公室里瀰漫著雪茄的淡淡香氣。
這位以果敢著稱的“鯊膽彤”剛剛放下電話,聽完了關於和記黃埔記者會的完整匯報。
他面色凝重,目光掃過坐在對面、一副漫不經心模樣的兒子鄭家純鄭家純剛從美國留學歸來,一身時髦西裝,卻掩不住眉宇間的玩世不恭,每日流連於派對與賽馬場,是港島社交圈有名的公子。
“你看看人家陳耀豪!”鄭裕彤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說道:
“年紀和你差不多,已經敢從滙豐虎口奪食,拿下華人行!闖下這么大一份家業(yè),震動全港!
而你呢?”
他的手指在辦公桌上輕輕點著,說道:“整天就知道天酒地,不務正業(yè)。我偌大的基業(yè),以后怎么放心交到你手上?”
鄭家純被父親突如其來的訓斥弄得有些窘迫,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
他自知理虧,連忙堆起笑容辯解道:“爹地,不要一開口就罵嘛。我不是剛來自美國嗎?總需要時間適應下香港的環(huán)境的。你放心—”
他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從明天開始,您說了算,指到哪里,我就打到哪里!絕對沒有第二句廢話!”
歷史后來證明,鄭家純確實接過了新世界發(fā)展的擔子。
但其激進而缺乏風險控制的策略,幾乎將父親的心血推向破產邊緣,堪稱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鄭裕彤深深看了兒子一眼,知子莫若父,他自然不會全信這番漂亮話。
但他深知,玉不琢不成器,必須給予實實在在的磨礪,“好!說得出就要做得到?!彼麛蒯斀罔F,當即拍板道:“既然如此,你不用留在總部了。
先去協和建筑,從基層做起,鍛煉一年,再回來和我講!”
“協和建筑?”鄭家純愣了一下,臉上掠過一絲不情愿和疑惑,說道:“為什么不是去周大福?珠寶金行不是我們起家的根本嗎?”
在他看來,珠寶生意光鮮亮麗,遠比工地塵土飛揚的房地產來得體面。
“因為地產,才是新世界未來的根本!”鄭裕彤語氣斬釘截鐵,目光如炬地望向窗外林立的摩天大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