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躲閃,黃色符紙如一柄刀子,將他左臂割開一條口子。
陳跡沒理會船上行官,又決然沉入船底鑿船。
等了幾個呼吸,并未見那行官下水追殺。
陳跡忽有明悟,對方不敢貿然下水。
砰砰。砰。砰。
木屑四散。
然而未等陳跡鑿,烏篷船竟是不再追白鯉與世子,而是調轉方向,帶著陳跡向二十余名殺手駛去。
殺手們沉入水中,從嘴中取下長刀,等待陳跡自投羅網。
彼此越來越近,二十余名殺手眼神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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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間,陳跡奮力一鑿,那柄從醫館帶出來的短刀從當中斷裂開來,刀尖向河底沉去。
他豁然轉頭,看向屏息等待的殺手。
額頭與兩鬢的發絲在河水中飄散著。
正午的陽光投進河水里,像是生前最后一刻的光輝。
殺手們看見陳跡忽然不動了。
放棄了嗎?
不。
他們發現那名醫館學徒,格外平靜。
殺手們在等陳跡送上門來,而陳跡也在等。、
等一剎那的轟鳴聲。
下一刻,陳跡身體里的爐火旺盛燃燒起來。一盞,兩盞,三盞。。。。。十五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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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盞盞爐火仿佛發出只有他一個人能聽見的轟鳴聲。
轟鳴聲從萬年前跨越時間長河而來。
這一萬年,蒼華化為桑田,山川塌為平原。
世界破碎,我不熄滅。
陳跡奮力一拳,砸在船底鑿開的洞上。一拳便將鑿碎的木頭轟出一條裂縫來。
河水灌入船中,他則毫不猶豫脫離船底,浮上水面換了口氣后,立馬再次鉆入河底,如箭一般向殺手們游去。
彼此剛剛接觸,一名殺手揮刀看來,可那刀刃剛到陳跡面前,便被陳跡雙手夾在手心,只輕輕一抖,便將長刀奪過。
未等殺手反應過來,長刀已抹過他脖頸。
正當陳跡想要再殺時,卻見一枚黃色符紙飚射進河水,如刀片般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