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怕自己將此事泄露出去嗎?
陳跡如今滿腦子問號,完全想不明白。
他仿佛看見一位中年人披著黑色蟒袍,端坐于幽暗的桌案后面,對自己發(fā)出無聲的嘲笑,如一個老辣的國手,走了一步神鬼莫測的棋,令對方陷入無盡的枯坐長老。
陳跡想了想問道:“也許這并不是齊遮云的修行門徑,只是同名而已呢?大人,你看一眼,確認一下是不是那當年齊遮云的。”
金豬趕忙閉上眼睛:“拿開,拿開,別給我看,別拉我下手。”
陳跡看了金豬一眼,干脆展開紙軸念道:“上清紫霞虛皇前,太上大道王晨君,閑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變?nèi)f神。”
金豬啊的一聲,打斷陳跡,睜大了雙眼:“小子,你想害我?”
陳跡笑道:“金豬大人,你我現(xiàn)在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談什么害不害的,另外,這也不一定就是齊遮云的修行門徑,若他是被伏殺的,怎么可能將自己修行門徑說給仇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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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豬瞥了他一眼,苦澀道:“你忘了夢雞嗎?我告訴你,此事最后好牽涉,其中,一定還有更大的秘密。奇哉怪哉,我明明給你求的是曼茶羅密印,內(nèi)相大人為何要給你這玩意啊。”
陳跡舉起紙軸,“敢問大人,此修行門徑是什么品級,甲等嗎?”
金豬揮揮手,“甲乙丙丁那是咱們凡間的說法,四十九重天滴仙人的修行門徑,誰有資格給它定品級?小子,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他將陳跡攆下馬車,喊上西風,一溜煙跑掉了。
時值正午,冬日里的寒風撲面,讓陳跡清醒了一些。
密諜司如同一個深淵,似乎正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將他拉入深淵之下的寒潭漩渦之中。
陳跡緊了緊衣領(lǐng),回到太平醫(yī)館門前,深深吸了口氣,他搓了搓臉頰,笑著說道:“我回來了。”
柜臺后面只有劉曲星一人坐在柜臺后面,用手撐著下巴打盹。
他聽到陳跡的聲音,頓時一激靈,站起身來,怒道:“喊什么……”
陳跡環(huán)顧四周,好奇問道:“師父和佘師兄呢?”
“師父和佘登科去王府出診了。據(jù)說王爺每日在窯廠督造,染上了一些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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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曲星指了指后院,“廚房灶臺上留了你的飯,我給你米飯下面藏了四片臘肉,不然就全被佘登科那孫子搶沒了。”
陳跡樂呵呵笑道:“謝謝師兄。”
他去后廚,隨意扒了幾口,輕手輕腳回到學徒寢房里關(guān)好門,重新從袖子里掏出那支紙軸。
他靜靜凝視著紙軸上的經(jīng)文,卻不知該如何修行。
難道像小和尚一樣不停誦經(jīng)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