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并指如筆,一縷靈光在指尖匯聚,便要直接在甲方位置落下玄云宗的印記。
“且慢。”
一直沉默的玄衣劍修忽然開口。
他走上前,拿起那份合同,逐字逐句地審視著。
林霄的心也提了起來。
這人……看出了什么?
玄衣劍修看了半晌,抬頭,目光如兩道冷電,直射林霄:“林老板這合同倒是嚴謹。只是不知,林老板麾下這些雜役,究竟是何來歷?為何能勝任諸多連低階修士也頗感棘手的雜務?”
“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霄迎著那玄衣劍修的目光,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如同山岳般壓來,幾乎要讓他喘不過氣。
但他知道,此刻絕不能露怯。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識海的震蕩,臉上維持著那份隱士商人的鎮定。
“上師說笑了。”
林霄扯了扯嘴角,帶著點無奈又有點自嘲的笑容。
“在下不過是個有點祖傳馭人之術的凡人,僥幸得了些調教仆役的法子,上不得臺面。
至于他們能做些修士也覺得棘手的活計,無非是熟能生巧,加上一點世代相傳的笨辦法罷了。
比如清理獸園,或許他們祖輩就是馴獸的。搬運石料,可能懂得些杠桿省力的竅門。說到底,還是占了專業二字的便宜,不敢與諸位上師的神通相提并論。”
他這番話說得半真半假,姿態放得極低。
直接將系統的神奇完全歸結于祖傳技藝和熟能生巧,把自己塑造成一個依靠特殊傳承,在修仙界邊緣討生活的凡人。
玄衣劍修目光依舊銳利,在林霄臉上逡巡片刻,但未找到絲毫的破綻。
旁邊的清虛道人似乎失去了繼續探究的興趣,他屈指一彈,一道靈光印記落在了合同的甲方位置,留下“玄云宗外務,清虛”幾個古樸的字跡。
“合同已簽,百名雜役,三日內送至山門外院管事處。若有差池,玄云宗之怒,非你能承。”清虛道人語氣淡漠,不容置疑。
“上師放心,定不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