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聽點醒了他。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對冉聽已經沒有厭惡的情緒了。
恨意消失了,會變成什么?
介知深不敢去想,想清楚就太恐怖可怕了。可能會顛覆他十幾年來固有的認知。
“我們兩個都不是專業的演員,做不到在熒幕上恩愛私下就冰冷如霜,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冉聽往沙發邊緣坐了坐,繼續背對著介知深,“戲演多了,在某個瞬間當了真,也很正常。”
這話好像是在為兩人這段時間的不對勁做一個總結和開脫,介知深沒有反駁也沒有搭話,他抽出醫藥箱里的紗布,逐字逐句看每支藥膏上的說明,抽出一支最適合冉聽的,往傷口上涂抹。
藥膏有點涼,冉聽的肩膀敏感地一縮,聽見介知深說:“冉聽,你知道我為什么討厭你嗎。”
“還真不知道。”冉聽說,“沒聽你說過。”
兩人的矛盾很莫名其妙,很怪異,很沒有邏輯。僅僅是因為開學那一眼。
那一眼冉聽已經解釋過了,當時妹妹剛過世,撞上一個一臉不屑,仿佛要殺了全世界的男人,自然沒什么好情緒,就罵了他。
第38章多過分的都可以
但介知深為什么討厭他,他不知情。
介知深將雪白的紗布一點一點纏在手心,說:“我早就見過你。”
“……什么?”冉聽不是很明白這幾個字的意思。
傷口還差最后一步換好藥,冉聽遲遲等不到下文,身后的人也沒有其它動作,他急得扭頭,好奇中又帶著期待,“介知深?什么意思?開學那天,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不是。”介知深強行把冉聽的腦袋掰正,紗布貼上那道長長的血痕,“只是你不記得了。”
“那是什么時候?我們之前就見過,跟你討不討厭我有什么關系?”
冉聽十分在意,“是我惹到過你?可我為什么毫無印象?”
介知深低著頭,眼睛垂著,一聲不吭地收拾著醫藥箱。
“喂?你說話啊,給人的好奇心勾出來又不講話。”冉聽微微撅了下嘴巴。
“自己想。”介知深依舊淡淡的,“你現在這樣就跟你那時候挺像的。”
“我現在這樣?我現在什么樣?”
撒嬌賣萌,嘴巴撅得像頭豬的樣。
介知深徹底不說話了,把冉聽半掛在肩膀上的衣服提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