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知深沉默。
“我在網上查冉高鶴夫妻,他們并沒有對外公開過自己有孩子,我沒辦法確認,只是之前有聽冉聽提過他的父母在國外搞科研,冉這個姓又不常見……”
“是。”介知深說,“他是冉聽的父親。”
“那太好了,知深,你和冉聽已經結婚了,你讓冉聽去勸勸他的父親,讓他父親公開表示自己絕對不會拿人命做實驗,所以暫時放棄做強效抑制劑。”介舒心條理清晰,如看到了希望,“這樣可能會穩住一些人……”
介知深不知道該怎么去告訴母親冉高鶴還動過拿冉聽做實驗的心思。她的想法根本就是無用的,冉高鶴怎么可能會公開表示不利于他個人的東西。
手機里不斷傳來砸門聲和隱約的喊叫聲,介知深不能將真實情況告知,含糊地說:“冉聽……已經去找他父親了,應該,會有好結果。”
“那就好、那就好。”
介舒心又絮絮叨叨安慰介知深幾句,把電話掛了。
介知深看著手機屏,一種力氣不知道往哪使的無力感油然而生。
幫不了母親,也等不到冉聽。
隔著層窗簾,外面相機的閃光燈依舊能穿透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閃一閃的光斑。
他放下外套。貼著門坐在了地板上。
“冉聽,我再等你一晚。”
“再不回來,我就不要聽你的話了。”
冉聽睜開眼,眼前一片陌生,頭頂的天花板刷白,燈罩都是白色的,沒有任何裝飾物,非常單調,明顯不是他家。
“……是哪?”
天是亮的,他不知道過了多久,渾身虛弱脫力,試著動了動身子,明明在努力動著,但就是抬不起來。
偏頭一看,自己穿著寬大的病號服,胳膊和腿都被繃帶死死纏在床上。
“有人嗎!有人嗎——”
冉聽扯著嗓子尖叫,大腦剛清醒一點就瘋狂掙扎,試圖掙脫繃帶的束縛,“這他媽是哪!?有沒有人!”
病床隨著他的動作在地上摩擦,發出刺耳難聽的聲響。
在他掙扎得快要脫力,病房門總算被推開,進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女士,她看見冉聽睜著的眼睛,朝外面叫:“喬怡姐——你兒子醒了!”
看見人,冉聽停止了掙扎,眼里的警惕卻絲毫未減,他問:“這是哪!?為什么要把我綁起來!快放開我!”
喬怡踩著高跟小跑進來,她頭發挽得很高,一套職業裝扮非常利索,“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喬怡走到冉聽床邊,彎下腰,輕柔地摸了摸他的腦門,語氣親昵得像在哄小孩,“小聽,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餓不餓?想吃什么?”
“為什么綁著我?!這是哪?”
冉聽猛地偏頭,喬怡此刻對他的溫柔只會讓他感到不適和虛假。
“別怕小聽。”喬怡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淡了淡,“這里是爸爸媽媽的實驗基地,里面都是我們的人,媽媽在呢,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