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已經(jīng)習慣了……或者說,我當時、當時已經(jīng)徹底麻木了。”
“我有許多哥哥姐姐,有很多弟弟妹妹,可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看著、他們……”
“明明昨天大家還在一起笑著聊天,還聚在院子里啃苞米吃饅頭,可第二天……就會被賣給路過的那些黑衣人……或是消失在某個小巷里……”
“有時候是『去城里玩』,有時候是『意外走失』……”
夏桃桃低垂著腦袋,
雪地在腳下發(fā)出吱呀摩挲聲,她仿佛被這場大雪給凍在了長椅上,
“……那天晚上,我找到了城里的商人,把守護之星賣給了他。”
“他給了我很多錢,但那些錢還不夠……想要把妹妹的病給治好,還差了一些。”
“后來我趁著夜色回到家里,打開了家里的柜子,拿走了一些錢。”
“爸爸發(fā)現(xiàn)了我,他用板凳想要打我,我搶過板凳打斷了他的腿。”
“我?guī)е妹萌サ匠抢铮阉械腻X都給了醫(yī)生,拜託醫(yī)生一定要治好妹妹的病。”
“那之后……我就離開了。”
“我知道,如果我繼續(xù)留在這里的話,爸媽肯定會打斷妹妹的治療,不讓妹妹她繼續(xù)看病。”
“我走了很久很久,走了很遠很遠。”
“我溜進了一輛靠邊的客車,在貨箱里睡了一覺……一天還是兩天呢?我也記不得了。”
“等我醒來時……我已經(jīng)來到了蓉城。”
“這就是我過去經(jīng)歷的一切。”
保溫杯的水汽漸漸升騰,卻融化不掉兔娘眼底的冰涼,
她卻突然苦笑起來,眼淚從眼眶滾落,大滴大滴地落在滿是雪的衣服上,濺出一片深色的痕跡,
“……可是,為什么……”
“我為什么要拋棄她們……一個人逃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