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臻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開始講述:
“那天晚上,大約是10月初的一天晚上,我因為有個實驗數據需要復核,所以加班到很晚。當我準備離開時,路過25號辦公室后窗——就是文思研究員的辦公室,我……我看到她的窗簾沒有完全合攏,出于好奇就……偷偷瞄了一眼。”
華臻有點不好意思,看了一眼姜離的表情。
姜離表情沒有變化,回憶了一下文思的資料——就是會議室中最后被盤問的那個戴眼鏡的女研究員,單身,加上外貌出色,研究所中好些男性研究員都喜歡主動接近她,華臻下班時去偷偷看一眼也可以理解。
見姜離沒有什么奇怪的表情,華臻小聲地繼續說:
“我當時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打開門出去了,然后文思就捏著一個什么東西,插進了音樂盒底部某個位置。”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姜離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詞,“你看到他的臉了嗎?”
“……沒有。”華臻思索著說:“我視力不好,當時沒看清,只隱約記看見背影比較高大,應該是個男人。”
姜離眉頭微皺,回身從密封袋中找出下午那個音樂盒,將底部翻過來,在光下仔細觀察。
音樂盒底部布滿了菱形黑白紋路,借著光看去沒有什么異常。
姜離用手指一寸一寸地摸索,數秒后,摸到一處不明顯的凹陷,微微用力往里一按,一個拇指大小的凸起彈出來,姜離兩指捏著凸起往外拉,拉出一個鏤空的方形格子,格子的長度和寬度,剛好可以放下一只試管。
但是,現在這個格子里是空的。
姜離眉心一凜,敲了兩下桌子,華臻愣了一下,以為是在叫他,剛抬起頭,就瞟到旁邊多了兩道黑衣身影,不知何時出現的。
華臻嚇了一跳,差點驚呼出聲,趕緊捂住嘴。
他雖然是一個普通人,但由于在零號研究所的關系,見過不少覺醒者,如今看來,這兩位突然出現的,無疑都是靈鋒衛中的覺醒者了。
“立刻抓捕文思!”姜離對兩人下令。
兩人無聲地抱拳后,如出現時一樣,又無聲地消失了。
華臻悄悄環視了一下門窗緊閉的會議室,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怎么消失的。
姜離讓華臻先行回去休息,同時嚴肅告誡他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今晚的對話內容。隨后,他獨自前往審訊室。
研究所內,一處原本閑置的儲物間已被臨時改造成三個審訊室。
張遠、林程遠和陳謹各自被隔離于其中,頭頂強光直射,周圍則是一片黑暗,兩名靈鋒衛在暗處嚴密監視。
自從被匆匆從會議室帶走,張遠、陳謹和林程遠三人便被安置在這幾間戒備森嚴的房間內,除了被要求寫下一段自我陳述外,至今無人前來問詢。
姜離站在審訊室外,一邊透過窗戶默默觀察三人,一邊翻閱手中的陳述材料,眼神中透出銳利的光芒。
姜離首先走進張遠所在的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