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止一五一十地回稟:
“回公子,二公子近日身體調養得頗為穩定。楚姑娘似乎用了些獨特的溫補之法,配合金針疏導,二公子咳喘發作的次數少了些,夜間也能安睡幾個時辰。連前來診脈的王太醫都說,二公子脈象比之前和緩有力了些,直稱調養得法。”
靳昭闌捻著扳指的手指微微一頓。
穩定?和緩有力?
那個全家幾乎已經放棄、只等著沖喜盡人事的二弟,竟然真的因為楚菀兒的調理而有了起色?
他眉頭微微蹙起:“她的醫術……當真如此了得?”
觀止繼續道:“奴才還聽聞,前兩日夫人舊疾突然發作,疼痛難忍,也是楚姑娘及時施針,不過片刻便緩解了夫人的痛苦。夫人因此對楚姑娘頗為看重。所以,明日去大相國寺為二公子祈福,夫人特意吩咐,讓楚姑娘一同前往。”
靳昭闌緩緩轉過身,燭光映照下,他的面容一半明亮,一半隱在陰影里,看不清具體神色。
他原先只當她有些小聰明,懂得審時度勢,甚至不惜爬床求存。
如今看來,她似乎……還藏著些他不知道的底牌。
“明日祈福,多安排幾個得力的人手,跟著楚菀兒。”
靳昭闌的聲音冷峻。
“給我看緊了她。一舉一動,都要回報。我要知道,她除了抄經祈福,都做了些什么。”
“是,公子放心,奴才定會安排妥當,絕不會讓楚姑娘脫離視線。”
觀止心領神會。
……
翌日清晨,楚菀兒便被通知隨同太夫人、國公夫人前往大相國寺祈福。
她早早來到府門口等候,站在微涼的晨風里,看著下人們忙碌準備車馬。
不多時,譚芷柔便在一陣香風與環佩輕響中姍姍而來。
她穿著一身簇新的水紅色縷金百蝶穿花云緞裙,外罩一件雪白的狐裘斗篷,襯得她那張本就明媚的小臉愈發紅潤鮮妍,像一顆剛熟透的果子,嬌艷欲滴。
定國公府此次出行,準備了三輛馬車。
太夫人一輛,國公夫人一輛,楚菀兒和譚芷柔共乘一輛。
管事嬤嬤剛笑著請譚姑娘和楚姑娘上車,譚芷柔便撅起了嫣紅的小嘴。
她快走幾步到太夫人的車駕旁,抱著太夫人尚未放下的車簾,聲音又軟又糯地撒嬌:“姑祖母,柔兒想跟您坐一起嘛!路上還能陪您說說話,解解悶,您一個人坐車多無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