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光線下,只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黑影已然坐在了她的床沿。
她想尖叫,想后退,可身體如同被灌了鉛,軟綿綿的不聽使喚。
喉嚨更是發不出半點聲響,只能用一雙驚惶的眼睛死死盯著那迫近的黑影。
下一刻,一只微涼的手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扼住了她纖細的脖頸!
窒息感瞬間襲來,她徒勞地掙扎起來,雙手無力地推拒著那鐵鉗般的手腕,雙腿在錦被下蹬動。
那黑影卻驟然俯身逼近。
微涼的、帶著夜露寒意的嘴唇狠狠壓上了她因驚恐而微張的唇瓣,堵住了她所有未能出口的嗚咽與抗議。
那是一個帶著懲罰和濃烈占有意味的吻,粗暴地碾磨、深入,不容退縮。
熟悉的觸感,熟悉的氣息……
是靳昭明!
認出是他,楚菀兒渾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掙扎停止了,只剩下僵硬的身體和無聲滑落的淚水。
淚水被吃進嘴里,苦咸。
他原本粗暴碾磨的力道,在嘗到淚水的瞬間,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那抵死纏綿的唇舌攻勢,仿佛被這無聲的哭泣澆熄了幾分怒火,轉而帶上了一種更為復雜的、帶著撕咬般痛楚的纏綿。
似乎要將她徹底吞噬,融進自己的骨血里。
楚菀兒被迫承受著,缺氧讓她頭腦昏沉,身體愈發綿軟,只剩下本能的、細微的顫抖。
直到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在這矛盾的、混合著痛苦與一絲奇異親密的浪潮里時。
靳昭明猛地撤離開了些許。
唇瓣間拉出一道曖昧的銀絲,在清冷的夜光中一閃而逝。
他的額頭卻依舊抵著她的額頭,鼻尖蹭著鼻尖。
灼熱而紊亂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在寒冷的空氣中形成一小團白霧。
那雙在黑暗中依舊銳利如鷹隼的眸子,死死鎖住她氤氳著水汽、失神迷離的眼睛。
仿佛要看到她的靈魂深處去。
寂靜的室內,只剩下彼此粗重而清晰的喘息聲。
在這片火熱的、未散的曖昧余溫中,他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聽說你要嫁人了?!?/p>
楚菀兒的肩膀微微瑟縮了一下。
他這么快就聽說了。
他是否能懂自己被迫答應這樁婚事而咽下的委屈?
他能否像以前一樣,給她庇護,為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