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虧你了。這藥,我會用的。”
楚菀兒微微屈膝,姿態依舊恭順:“能為夫人分憂,是菀兒的福分。”
她行禮告退,剛走到門邊,身后傳來國公夫人略顯遲疑的聲音:
“等等。”
楚菀兒駐足,轉身,恭敬垂首:“夫人還有何吩咐?”
國公夫人看著她纖細卻挺直的身影,想起方才那迅速緩解痛苦的金針,語氣緩和了些:
“過幾日,府里會去大相國寺為淵兒祈福,祈求佛祖保佑他早日康復。你……跟著一同去吧。”
楚菀兒心中猛地一跳。
出門的機會!
這不就來了!
她幾乎要立刻應下,但面上卻不敢顯露過多急切。
“菀兒……多謝夫人恩典!”
她表現得十分乖覺:“菀兒回去便沐浴齋戒,為二公子手抄《金剛經》一部,屆時在佛前焚化,聊表心意。”
國公夫人聽著,微微頷首。
她讓楚菀兒同去,私心占了大部分。
這次去大相國寺,是準備過夜的,她這頭疼腹痛的舊疾就像懸在頭頂的劍,不知何時會落下。
有楚菀兒這個應急大夫在身邊,她才能安心。
但此刻見楚菀兒如此識趣,還主動提出抄經這等虔誠之舉。
心中那因她出身而產生的芥蒂,不由得又淡去了兩分。
“嗯,你有這份心,很好。”
譚芷柔見這二人如此和諧,心中的嫉恨按耐不住。
她失聲脫口道:
“伯母!這……這怕是不妥吧?大相國寺祈福往來皆是勛貴重臣家眷,楚姑娘她……她身份尷尬,驟然出現在那樣的場合,旁人會如何看待國公府?只怕……只怕會惹來無數非議揣測,于府上清譽有損啊!”
國公夫人聞言,心里有些厭煩譚芷柔的不大度。
但她面上并未表露半分,而是視線轉向垂首恭立的楚菀兒,
“無妨。菀兒即將過門,為未來夫君祈福,名正言順,何來尷尬之說?”
譚芷柔死死咬住下唇,眼中不甘翻涌。
國公夫人不再看她,對楚菀兒揮了揮手:“去吧,好生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