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華紅纓命令道:“第一,你先盯著把那頁的刊物丟棄送檢,確定是否有毒,第二,調(diào)查一下老人近期的行動路線,要找到他領雞蛋的地方,第三,現(xiàn)在立刻馬上把刊物拍給我。”
“發(fā)了,組長,你看我的表現(xiàn)?”喬翼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集中精力查清非法刊物源頭。如果確定和李志安有關系,我再給你們做并線處理。”華紅纓給他做了調(diào)整。
“好的組長,保證完成任務。”喬翼受到鼓勵,掛電話去干活了。
雜志封面的畫風就透著詭異,明明是一群奔跑踢足球的小男孩,表情十分猥瑣,還莫名其妙吐著舌頭,甚至不該露出來的部位都故意加了陰影凸顯形狀。
她兒子小時候的童話書根本不會這樣,華紅纓忍著不適繼續(xù)翻閱,里面的內(nèi)容瞬間讓她氣血上涌,抗日的內(nèi)容都敢顛倒黑白,主角完全站在了小日子這邊,將侵略美化成共榮。
這根本不是什么童話刊物,而是對未成年兒童的惡毒洗腦。
華紅纓想到了那個空巢老人,中國一直有老人幫忙帶孫輩的傳統(tǒng),若是老人沒有提前翻看,直接丟給孫輩,小孩子的三觀還未建立,那后果不亞于爆炸了一顆原子彈。
我們的輿論陣地丟失太久了,連顛倒黑白的非法期刊都敢登堂入室了。
不過畫風方面華紅纓到?jīng)]有立刻下結論,她得把東西提交給痕跡檢驗部門,專業(yè)的事交給專業(yè)的人辦。
沒幾天,華紅纓就收到了痕跡檢驗部門的回復,下午負責檢測的女員工親自將檢測文件送到她手中,這讓華紅纓有些受寵若驚。
“華副組長,我們仔細比對了你給我們的文件。”檢測的工作人員鄭重地說道,“確定兩者都是畫師程朗的作品。”
她調(diào)出電腦上的對比圖:“您看,封面中人物眼睛的勾勒方式,特別是上眼瞼末端的那個細微鉤狀回筆,以及嘴角線條與面部輪廓連接處的頓點習慣,這些幾乎可以說是陳朗的‘獨家簽名’,具有很強的個人標識性。”
“別人有模仿的可能性嗎?”華紅纓處于謹慎多問了一句。
“刻意的話其實可以模仿筆觸,但還有一點別人很難模仿,就是對陰影的處理。”檢測的工作人員放大細節(jié)。
“排線的疏密分布與陳朗在合法作品中使用排線表達陰影的疏密習慣,高度一致,這跟人的手指長度和手腕擺動幅度有關,除非兩個人的骨骼構成一模一樣。”
“當然還有幾章畫風跟他有明顯差異,我懷疑是多名畫師起草稿,然后由一個工作室統(tǒng)一加工上色。”檢測的工作人員補充道。
“辛苦了,這份報告很重要。”華紅纓最后一絲疑慮被打消。
“華副局長,希望你能盡快抓捕犯人,千萬不能讓這些毒繪本擴散出去。”檢測的工作人員擔憂地說道。
“我孩子才三歲,平時就是讓老人帶著,可家里老人的認知真的不高,別說雞蛋了,就是送個塑料袋他們都要,我們又得上班掙錢,真的沒辦法面面俱到。”
華紅纓心底某個地方被扎了一下:“放心,我也是當媽的,雖然我孩子大了,但這種禍害下一代的毒繪本,我肯定要連根拔起。”
華紅纓立刻調(diào)整部署,讓東來二十四小時監(jiān)視程朗,李志安難搞,那就先挑個軟柿子捏。
對程朗的監(jiān)控驟然收緊,東來傳回的程朗交際,比李志安豐富多了,商K,酒吧,足浴店……稍微高端點的娛樂場所一周可以不重樣。不止出去玩的花,連情人都多得能玩消消樂。
跟蹤一周,他的社會關系每天都能呈指數(shù)級增長。就這樣他還有空去女兒的運動會沖當一會會兒的好父親。妥妥的時間管理大師。
就這么個垃圾東西卻是多項早教類書籍的指定畫師,華紅纓不禁感慨,果然畫得好不如人情關系搞得好。
不過按照他原本的性子,畫出那種黃暴惡心的東西才正常,讓他畫些至真至美的東西才是難為人呢。
這會兒,東來又傳來新的照片,程朗穿著畫室的工作服,在拆快遞文件袋,大多數(shù)都是繪本的打樣書讓他審核,唯獨有一個包裹里是打印出來的7寸風景照。
程朗好像不知道誰送的,反復掏了掏快遞袋,確認沒有其他書面說明后,就扔了在一旁,繼續(xù)去畫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