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終于等到了一一!
它再也沒有遺憾了!
唉,它心底泛起一絲酸澀的嘆息。真的老了,不中用了啊。
若是從前,一一還在宮門外那條長長的青石甬道上,它就能豎起耳朵,興奮地沖去迎他了。
可如今,它這雙耳朵竟要等那腳步聲幾乎踏到榻前,等那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它才遲鈍地發(fā)現(xiàn)小主人回來了。
可這遲來的知曉,絲毫不減它的狂喜。
它用盡殘存的所有力氣,將頭顱高高昂起,努力想看得更清楚些。
光影晃動處,少年高大的身影撞入眼簾。
他還穿著冰冷的玄色鎧甲,肩甲上沾著未干的泥點,胸前的護心鏡映著金色的陽光,連額角的汗珠都來不及擦拭,就這樣帶著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疲憊,撲到了它的榻前。
少年抱著它,幾乎哽咽,“夜寶寶……”
嘿,他叫它寶寶。
其實他才是它的寶寶啊。
他還很小很小的時候,它就喜歡偷跑過去跟他玩。
可以說,少年是它看著長大的啊。
夜寶兒的目光依戀地從少年的臉上移到了岑鳶的臉上。是這個男子救了它,從此開啟了它的傳奇狗生……
它抬起爪子,努力扒拉。
它聽到三三的哭聲,“父皇,夜寶寶要你抱。”
男子溫柔地抱著夜寶兒,用臉挨著它的臉,聲音低低的,“對不起啊,寶兒。”
夜寶兒流下了一滴淚。
它知道他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因為在鐵馬城養(yǎng)傷的時候,它錯過了要去跟一只大白狗生寶寶。
那時它傷得太重太重了。等它養(yǎng)好傷,已經(jīng)找不到那只大白狗了。
這可能是它一生最遺憾的事。
滿屋都在嗚咽。
夜寶兒努力揚起個笑臉,可有些徒勞。它看向另一個“寶兒”,那是它的女主人。
時安夏顯然懂它的意思,靠近它,溫柔地抱它,撫摸它。
它笑。
它和時安夏都是岑鳶心里的寶兒。
它是他們的家人啊。
夜寶兒最后的一點力氣,都化作了那搖得近乎瘋狂的尾巴。一下,又一下,重重拍打著錦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