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顯然有些低估了這個時代酒水的后勁。
或者說他高估了如今這副身體的酒量。
泡在溫?zé)岬乃袥]多久,張昀便覺得頭有些發(fā)昏,起初他還不在意,結(jié)果卻是頭越來越重,已經(jīng)有些抬不起來了。
他晃了晃腦袋,意識到有些不妙,努力想站起來,但腳下綿軟無力。
“臥槽,得趕緊出去,在浴桶里睡著不會淹死吧?”
他咬著牙扶著桶沿,掙扎著爬出了浴桶。接著便想去榻邊拿衣服,可沒走兩步,腳下又是一軟,“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醉眼朦朧中,那幾步之外的床榻仿佛遠在天邊。他手腳并用,艱難地在地上往前挪動了幾下,便再也支撐不住,徹底失去了意識。
……
不知過了多久,張昀悠悠轉(zhuǎn)醒。
屋子里光線有些昏暗,分不清是什么時間。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榻上,身上已換了干凈的中衣。
張昀強撐著想坐起身,卻只覺得頭痛欲裂,似有重錘猛擊。四肢軟綿綿地使不上勁,喉嚨也干癢得厲害,忍不住咳嗽了幾下。
“允昭,醒了?”
一個溫厚的中年男聲從旁邊傳來。
這聲音有點耳熟啊……
張昀的腦子遲緩地開始轉(zhuǎn)動。
這是?
劉備!
他心中一緊,掙扎著就要坐起來,可剛一起身,便覺頭暈?zāi)垦#矍鞍l(fā)黑。
張昀想要開口說話,喉嚨里卻是痛癢難耐,引得他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莫急,”劉備的聲音溫和依舊,“允昭,先喝口水吧。”
接著,一只大手已扶住了張昀的后背,而另一只手則捧著水碗遞到他嘴邊。
顧不上禮數(shù),張昀接過來“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冰涼的水線滑過喉嚨,壓下了咳嗽,卻因為喝的太快又嗆了一下,把他臉都憋紅了。
好不容易緩過氣,張昀抬眼眼望向榻邊的劉備,只見對方身著素色錦袍,臉上帶著毫不作偽的關(guān)切。
張昀喉頭還有些滯澀,聲音沙啞:“咳……使君,您何時來的?可是有何要事?”
劉備并未立刻回答,先是從張昀手中接過空碗,轉(zhuǎn)身又倒了一碗水遞給他。然后提起一只胡床(類似于小馬扎),在榻邊坐下,這才溫言道:
“午后便來了。也無甚要緊事,只是多日未見允昭,心中掛念,就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