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昀坐在床邊又喝了一碗水。
不多時,豆娘端來了盛滿清水的銅盆,備好青鹽、柳枝等洗漱之物。
張昀也顧不得什么儀態,坐在床邊,就著昏暗的天光,迷迷糊糊地洗了起來。
當冰涼的水打在臉上,他的神志才終于清醒了幾分,零碎的畫面也開始在頭腦中涌現。
他記得昨天的酒,比之前入城時喝的還要更加寡淡,就和摻了點醋的稀米湯差不多。
怪不得這年月動不動就抱著壇子喝。真換成后世53度的茅子,半壇下肚張飛就得躺下。
不過昨天的時候,他也是充分融入了環境。
第一壇用杯子喝,下肚之后完全沒有感覺;
第二壇用碗喝,一壇酒下去大半時,還能跟張飛談笑風生;
而抱起第三壇之后的事,就是一片空白了……
他對自己后邊又說了點什么,干了點什么,怎么回的府邸,都完全沒有印象。
而張昀不知道的是,昨日他“言出必踐”灌完三壇酒當場“斷電”的場面,正經把劉備嚇了一跳!
張飛也被自家大哥拎著好一通數落。
這些場面,醉成爛泥的張昀自然是都錯過了。
此時,宿醉的他就著腌菜,勉強吃完豆娘端到眼前的粟米粥,胃里也終于舒坦了些。
他起身步入院落,緩緩溜達了兩圈,活動著酸軟的筋骨。
“吱呀”一聲,院門輕啟,張昀轉頭看去,發現劉備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允昭?”劉備一看張昀正在院中散步,快步走近,“何時醒的?身體可好些了?”
張昀訕訕地說:“呃……剛醒沒多久,讓主公掛心了?!?/p>
“唉……”
劉備仔細端詳著他宿醉后有些蒼白的臉色,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允昭啊,你年紀尚輕,這身子骨,經得起幾次這般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