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覺得,不論劉備、關羽還是趙云,都是沙場宿將,這種尋常的戰術豈會不知?
眾人未提此議,必是考慮到風險太大,或者是另有深意。自己對軍略一道可謂是知之甚淺,貿然開口容易露怯。
嘖,還是算了……
于是乎,這場戰前軍議開了半個多時辰,張昀始終未發一言。
劉備在和眾人探討的時候,目光時常似不經意般掃過張昀,卻見他始終靜坐凝思,毫無開口之意。眼看著軍議已近尾聲,他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允昭,你可有什么想說的?”
張昀正專心聽著呢,沒成想劉備突然點名,他有些疑惑地抬起頭,看向劉備。
老劉你怎么回事?
我不是早跟你說過我不懂行軍打仗嗎?
你這會兒問我作甚?
誠心看我出丑?
不過張昀當然沒有就這么懟回去,而是斟酌著開口:“昀對軍略一道,實在是所知不多……”
話音未落,帳內幾人的額角都快繃出三道黑線了。尤其是劉備更是在心里暗自嘆氣:
這允昭什么都好,就是太過謙虛!
先前在徐州城外幫國讓(田豫)定計,還有在射陽的時候分析袁術進兵路線,哪次不是頭頭是道?
這還叫不懂軍略?
公佑和憲和那才叫不懂軍略!(孫乾簡雍:首先我沒有得罪任何人!)
就算是說的不對,此時帳里都是自家人,難不成還能笑話他?
關羽和趙云在心中,也覺得張昀有些謙遜過甚了。
張昀沒察覺眾人的腹誹,接著說道:“孫子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如今敵情尚不明朗……”
“其兵數幾何?士氣盛衰?統兵者何人?秉性如何?慣用何策?皆是兩眼一抹黑,昀實在難下妄斷。”
“至于有關守城的諸多安排,主公與關、趙二位將軍部署甚是妥當,以昀觀之,未察有何處疏漏。”
他略作停頓,似是又想到了什么。
“唯有一慮,若敵軍久攻堅城不下,或生穿鑿地道、潛襲奪門之念。可于城墻內側每隔一段距離便埋設陶甕,甕口蒙皮后遣耳力聰敏者晝夜伏甕監聽。若敵于地下掘土,聲音透甕可聞,便可早作應對,破其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