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授嚇得縮在角落,雙手抱頭,不敢看這恐怖的一幕。他無法理解,這些上一秒還在并肩作戰(zhàn),生死與共的戰(zhàn)士,為什么下一秒會槍口相向。
齊桓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沉默了。袁朗的分析,像一把手術刀,精準地剖開了一個他不愿意相信,卻又無法反駁的可能性。那個位置,那個時機,確實太巧了。巧合到,讓他自己都感到心寒。
『頭兒……別……』許昭的聲音顫抖著,他看著袁朗那毫無感情的眼睛,知道對方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會開槍。
『十。』
袁朗開始倒數。
『九。』
許昭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寸寸崩塌。他不是不畏懼死亡,而是在這種被所有戰(zhàn)友懷疑、拋棄的絕望中,死亡成了一種解脫。
『八。』
『等一下。』
一個平靜的聲音,打破了這凝固的氛圍。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聲音的來源——林鋒。
林鋒從始至終都沒有移動過,他只是靜靜地站在吳哲的遺體旁,看著這一切。
袁朗的槍口沒有動,但他看向林鋒的眼神里,帶著一絲詢問。
『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林鋒緩緩開口,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后落在了許昭慘白的臉上,『如果許昭是內鬼,那吳哲就白死了。』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袁朗的眉頭皺了起來。『什么意思?』
『吳哲的計劃,不會這么簡單。』林鋒的聲音很沉穩(wěn),『他是一個習慣于準備后手,甚至后手的后手的人。他設計的局,絕不會只有一個答案。』
林鋒舉起了右手,在他的指間,捏著那枚從吳哲掌心找到的彈殼。
『這枚彈殼,是吳哲留下的線索,對嗎?』
袁朗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上面的坐標,我們都認為是備用計劃的地點,一個可以讓我們反擊的地方。』林鋒看著袁朗,『但如果,這個坐標本身,就是一個陷阱呢?』
『陷阱?』成才忍不住出聲問道,『什么意思?吳哲為什么要給我們留一個陷阱的坐標?』
『因為這個陷阱,不是給我們準備的。』林鋒的目光轉向了袁朗,『是給內鬼,或者說,是給那個真正的‘凈化者’準備的。』
他停頓了一下,整理著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