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極致的蔑視。
中間人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入行這么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買家。
但他不敢發作。
剛才樓下那兩個打手的下場還歷歷在目,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看似無害,但他身后那個沉默的保鏢,卻像一頭隨時會擇人而噬的兇獸。
更重要的是,對方口中的價碼,實在太誘人了。
一千萬美金,一個裝甲營的裝備……
這已經不是生意了,這是能讓任何一個軍火集團都為之瘋狂的超級大單。
他不敢怠慢,更不敢自作主張。
『好……』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我會把林先生的話,原封不動地帶到。』
他深深地看了林鋒一眼,仿佛要將這張年輕而狂傲的臉刻在腦子里,然后轉身快步離開了包間。
門關上后,齊桓才松了一口氣。
『你這是在賭。』
『不。』林鋒放下酒杯,眼神恢復了清明,『這不是賭,是計算。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蝎子”最近剛和另一伙勢力火并,損失慘重,急需補充資金和武器。我們送上門的這塊肥肉,他沒有理由不咬。』
他的耳麥里,傳來了許多緊張的聲音。
『老板,他走了!他上了一輛沒有牌照的越野車,正在高速離開市區!我正在嘗試追蹤,但是……該死,對方有反追蹤設備,信號跟丟了!』
『別急。』林鋒的聲音依舊沉穩,『他會回來的。或者說,他的老板,會派人回來的。』
接下來的時間,是漫長的等待。
林鋒和齊桓回到了酒店,一切如常。
吃飯,休息,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未曾發生。
但空氣中,那根無形的弦,卻越繃越緊。
直到第二天上午十一點。
酒店房間的門鈴響了。
齊桓通過貓眼看了一眼,是酒店的客房服務。
但他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林鋒,來人不對勁。
林鋒點了點頭,走到門后。
齊桓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服務生制服的男人,推著一輛餐車。
但在他身后,走廊的陰影里,站著昨晚那個瘦削的中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