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你醒了!你終于醒了!”他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伸手就想去抱林峰,又怕碰到他身上的儀器。
“我沒事,三多。”林峰看著他,心里暖洋洋的。
“隊(duì)長,醫(yī)生說他沒事了!他真的沒事了!”許三多又轉(zhuǎn)向袁朗,像個急于分享好消息的孩子。
“我知道。”袁朗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你小子也熬了兩天兩夜了,齊桓,帶他去休息,洗個澡,吃點(diǎn)東西。這是命令。”
“可是林峰他……”許三多還想說什么。
“去吧,三多。”林峰對他說道,“我跟隊(duì)長聊聊。你放心,我好得很。”
許三多看了看林峰,又看了看袁朗,最終還是不情不愿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齊桓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了林峰和袁朗兩個人。
氣氛,在許三多離開后,瞬間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說說吧。”袁朗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一雙眼睛像是能看穿人心,“在你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林峰沉默了。
他在思考,也在權(quán)衡。
他知道,自己昏迷時喊出的那個詞,袁朗他們一定聽到了。這件事,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用“天賦異稟”或者“運(yùn)氣好”來搪塞過去。
怎么說?說到什么程度?
說自己是穿越者?帶著一個系統(tǒng)?那恐怕自己馬上就要被送到比技術(shù)中心更神秘的地方去了。
“隊(duì)長,有些事情,我很難解釋。”林峰最終選擇了一個比較穩(wěn)妥的說法,“我只能說,我遭遇了一種……精神層面的攻擊。我贏了,但贏得也很僥幸。”
“精神攻擊?”袁朗的眉毛挑了一下,“這個詞很新穎。吳哲他們管那東西叫『未知模因污染』。聽起來,你的說法更直白一些。”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我們截獲了你最后時刻的腦電波活動,你在意識里,似乎喊出了一個詞。”
來了。
林峰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
“那個詞,是什么意思?”袁朗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
林峰沒有立刻回答。
他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老A的靈魂人物,這個把自己從鋼七連帶出來的領(lǐng)路人。他知道,欺騙袁朗,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之一。
但是,坦白,也同樣危險。
“隊(duì)長,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聽聽您的看法。”林峰忽然開口,聲音不大,但很清晰,“您覺得,它是什么意思?”
袁朗看著林峰,眼神里閃過一絲訝異。
他沒想到,這個剛剛從生死線上掙扎回來的兵,非但沒有絲毫的脆弱,反而第一時間就把問題拋了回來。
這種反應(yīng),不像一個士兵,更像一個……棋手。
“有意思。”袁朗笑了,只是那笑容未達(dá)眼底,“你在審問我?”
“不敢。”林峰搖頭,“我只是想知道,我將要面對的是什么。是組織的審查,還是……戰(zhàn)友的關(guān)心?”
這句話問得極有水平。